文章|文艺漫谈|刀尔登:大隐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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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里的年轻司机放着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 这座城市此刻正被雾霭包裹 , 街头是汹涌的人群和高低参差、新旧交杂的建筑 。 这座位于北京西南方 , 相距不到300公里的省会城市石家庄 , 给人最初的印象就是压抑的灰暗和密集的嘈杂 , 一切都是无序的 , 扰心的 。
中国的评论家与中国的城市一样 , 灰暗嘈杂 。 任何一个作家透露出一点才气 , 他们都会急于把他或她与鲁迅、王小波或张爱玲相较 , 不论这个作家名副其实或者不符 , 这背后的心态都是急于在这个没有自信与信仰、没有方向与大师的年代 , 草草地把一个还在成长中的作家簇拥着推向舞台 。 追光灯起 , 明亮的灯光足以让舞台上的人失去视线与方向 。 很快 , 灯光和演出草草收场 , 舞台中人梦醒 , 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名姓 。
出过一本杂文集《中国好人》和一本小说《七日谈》的刀尔登也被如此推上了舞台 。 然而 , 刀尔登只是他随手起的笔名 , 这个名字在舞台上 , 但他更懂得和外部保持距离 , 他自谦这些作品都是仓促之作 , “一旦写出稍满意的东西 , 真正处理个人经验的东西 , 我会署上真名 , 邱小刚 。 ”
刀尔登在媒体专栏的照片里 , 是一个平头尖脸 , 目光严肃 , 双唇紧闭的中年人 。 可如果抹去他脸上的皱纹 , 挑出文章里的嬉皮和幽默 , 看到的是另一张面孔——一个顽童 。
我们约在石家庄一条繁华的路上见面 , 他信步走来 , 高而瘦 , 皮肤粗糙黝黑 , 脸上带着笑 。 早闻刀尔登话极少 , 然而一瓶北京红星二锅头两人对饮 , 《七日谈》里那个自说自话的刀尔登便跃然于现实 。
15岁从辽宁迁往石家庄 , 刀尔登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 他和他的家人、朋友 , 和他的两只猫与植物 , 和他的书与酒过着“合理的生活” 。 这种选择 , 是看到中国人活在“历史的附录中” , “个人生活越发显得重要” , 刀尔登曾写道:“尽力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 是我唯一敢于贡献的建议 。 ”
1982年刀尔登考上北京大学 , 1986年毕业后回石家庄在社科院工作 , 那里的工作环境很好 , 周围人对他也很好 , 但渐渐心生烦躁和疑问:“未知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 。 一个人如果允许自己有这种状态 , 那他就失去了起码做一个三流作家的机会了 。 这个标准是后话 , 那时候他是拿莎士比亚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做标尺 , 想当一流的作家 , 后来想做毛姆、茨威格那样的二流作家 , “现在想当三流了” , 他笑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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