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店|拯救长沙人的“心理地标”:没有了老店,谁来唤醒集体记忆?( 二 )


地标的形成需要因缘际会
无论我们多么沮丧、多么疲累,无论我们多么紧张和焦虑,只要看到那盏灯,只要在那张长椅上坐下,只要一碗粉端上来,或者,只要小卖铺老板的一个有声或无声的招呼,我们的心情就会条件反射般地调回到最熟悉的舒适区域,世界便又重新温暖、美好、可爱起来。
城市在发展,生活在继续。这些地标的形成,并不是从它们存在的那天就开始,也不是从我们注意到它们的那天就开始。这些在他人眼里很平常的存在,成为我们亲切而无比信赖的地标,需要因缘际会,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在我们的大脑皮层刻上温暖的印迹,这样它才能从滚滚红尘中跳出来,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让我们信赖,让我们爱,成为我们生活乃至人生拼图中的一部分。
很可能,我们在长时间的习惯里,忘记或忽视了它的存在。但,一旦它有朝一日要和我们说再见,且很可能会再也不见时,又让我们不舍,让我们痛。
老店让我们牵肠挂肚
在这些让人难舍的微观地标中,尤其让我们牵肠挂肚的,是那些老店。那些老店,不一定是吃货店。即使是吃货店,也不一定是那里的味道有多好,而是因为老店里的人——老店的经营者和在老店里经常碰到的其他老客,哪怕从没问过老店老板和老板娘的名字,和其他经常碰到的老客连句交谈都没有,但在时间的日积月累中,彼此成为了一种默契的陪伴。
生活越是日新月异,我们越是享受高科技带来的生活质量的提升,我们越是不舍身边的老店。
老店不易。它们的经营者一般都有自己独自的生存空间,而不会轻易更换主战场;他们虽然曾靠着世代传承的智慧一次次把危机转化为机会,迎来新的发展,但他们深知如何量身裁衣,稳步前进,绝不会盲目拔高自己,轻易扩大事业的规模,更不会冒着风险去追求一时的浮利;他们大都有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艰苦创业的故事,这个故事往往不止温暖和激励了一个人、一个家族,还温暖和激励了一群人乃至整个城市。它们在成为老店的同时,也成为了这个城市的人们日常生活的背景和不可或缺的陪伴。
在时间长河的大浪淘沙中,老店的凋零似是大势所趋,也似是理所当然,但为何当我们真的面临它们的失去,我们又如此不舍、如此惋惜乃至心痛?
2021年的年末,让不少长沙人心生不舍、惋惜的老店,是已经说了再见且门店已经拆掉了的玉林粉店,以及已经说了再见但还没有真的再见的袁家岭新华书店与将要易主的吧赫西点。虽然和它们发生过交集的市民很有限,但它们“再见”的消息传开,几乎让整个长沙城都充满了离情别意。
没有了老店,谁来唤醒我们的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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