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杭州宋韵最是“上乘”( 二 )


第二次到杭州 , 受宋孝宗召见 , 他被任司农寺主簿——管着农业的7年里 , 辛弃疾满脑子想的却都是恢复中原之事 , 写出著名的《九议》 。
第五次到杭州 , 出任的是抗金前线的镇江知府 。 距第一次来杭已经40年 , 过往如弹指之间 , 他思绪万千 , 或有意气 , 或因遗憾 , 写下“千古兴亡多少事 , 悠悠 , 不尽长江滚滚流……” 。
但 , 这是他最后一次 。
到开禧三年朝廷令他“速赴临安”任枢密都承旨时 , 辛弃疾已病重卧床不起 。 同年10月3日 , 他喊着“杀贼!杀贼!”而逝 , 年六十八岁 。
年少不懂辛弃疾 , 读懂已不再少年 。
很多人不太喜欢辛弃疾 , 觉得他的词重于征战和杀伐 , 他的为人又过于偏执和不知变通 。 我却不觉得 。 相反 , 对于杭州 , 我认为辛弃疾是唯一的存在——既写下了文人的刚毅 , 又战出了将军的温情 。
可能说得有些远了 , 今天要写的是“宋韵”;当然 , 也可能没有太远——辛弃疾这样一个“小可精致入文 , 大可进取卫国”的人 , 这种品性可以理解为一个更高层面的宋韵 。
宋韵到底是什么?是薄暮晚烟在山水画里弥散开来的雅致 , 是两宋文化具化在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进步思想、高尚情操和美学观念 , 还是整体浸润在宋式生活里的文人风骨、艺术修养与包容气质?
“风雅处处是平常 。 ”我不太敢下定义 , 只能说 , 宋韵是一种符号 , 一种全面延续至今并照向未来的态度符号 , 包括上面那些 , 又不限于那些 。
上城 , 承托所有的南宋繁华
从来没有一个王朝 , 如南宋一般 , 宛若蝶变 , 在挣扎中绽放绚烂 , 从一开始就将精致交融在夷族的铁蹄之边 。 一面你为它的半壁残垣惆怅哀叹 , 另一面却更臣服于它臻于极致的妩媚与嫣然 。
我再说得直白一点:在时刻提防踞江而视的金军面前 , 南宋朝廷竟然用一半的国土创造出了从未有过的繁盛 , 让封建王朝真正到达巅峰 。
巅峰 , 首当其冲的指标是人口 。 为探寻这一点 , 我特地查过《宋史》:徽宗崇宁年间 , 杭州有户20余万 , 人口近30万——当时 , 伦敦、巴黎、威尼斯的居民数量也不过十万——杭州地区(算上钱塘、仁和、临安等九县)人口约100万 。 到了南宋咸淳年间(1265~1274年) , 杭州地区的人口达到了约124万人 。
甚至 , 这个数字还有漏隐 。 因为元初曾对“杭州路”人口进行过复核 , 发现人口总数约为183万 , 光杭州城区的人口就达到了50万左右 。 这实在让人惊讶 。
一个朝代的繁华体现在城市人口 , 而人口的聚集则是因为生活的平和 。
顺着我的思路往下读 , 你会更惊讶——早在800多年前 , 南宋杭州就已“无有宵禁”——有早市夜市 , 经商自由 , 又因交通便利 , 城里城外 , 商铺繁多 。 《梦粱录》云:“杭城大街 , 买卖昼夜不绝 , 夜交三四鼓 , 游人始稀;五鼓钟鸣 , 卖早市者又开店矣 。 ”从这个角度来说 , 那时的杭州就已是一座不夜之城 。 这在封建体制“束民乃安”的普遍认识下 , 南宋就是一个仙境的存在 , 难怪“八荒争凑 , 万国咸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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