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带着心去旅行( 四 )


我喜欢游览作家故居 , 虽然很多故居的摆设很不用心 , 但是走到历史现场一定会有收获 , 听听当地的方言对了解作家也有帮助 , 而且面对雷同的场景会不会引发类似的思考呢?这种想法本身虽然有刻舟求剑的嫌疑 , 但我依然抱着捡漏的心态去了很多作家故居 , 尤其是对很多细节的探索 , 让我自以为窥视到了创作的秘密 。 我还会去更多的作家故居 。
说起老家的文化故居 , 首先得说离我家只有几里地的城子崖 , 这里是龙山文化发源地 , 是先人生活的“故居” 。 先人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了精致的生活用品——蛋壳陶 , 因此也有人把龙山文化称为黑陶文化 , 至今老家的很多人家还摆着黑陶制品 , 只是已经从实用走向审美 , 那是龙山文化的当代形态 。
然后就得说说李清照和辛弃疾了 。
明水的李清照故居在我家东边略偏南20公里左右 , 往东再走50公里就是蒲松龄故居了 。 历城的辛弃疾纪念馆离我家更近 , 在西边略偏北15公里左右 。 清代的王士祯把李清照(号易安居士)与辛弃疾(字幼安)称为“济南二安” 。 等到我走出家乡 , 很多人一听我说话就会问:“北方人?山东人吧?”在知道我来自章丘后 , 经常有人让我用方言来读“二安”的诗词作品 , 结果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辛弃疾的诗词听着还好 , 怎么李清照的诗词听起来不婉约了呢?
百脉泉公园里有个李清照故居 , 趵突泉边也有个李清照故居 。 我对李清照印象最深的一句词是:“雪里已知春信至 。 ”这句话让我不忘希望 。 辛弃疾能文能武 ,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 辛弃疾版的“天问”——《木兰花慢·可怜今夕月》 , 对我来说就像科幻一样 , 它让我不忘提问 。 千载而下、千里之外的张炜在小说《古船》第25章的一段之中连续写出了25个问号 , 其中最打动我的提问是:“洼狸镇人是不是太多地听了简单明了的东西造成了脑力退化?”
值得一提的是 , 跟李清照一样 , 老舍故居在山东也有几处 , 济南有 , 青岛也有 。 老舍曾比较过济南与青岛的天气 , 这不是通过旅游就能体会到的 , 需要踏实地住一阵子 , 而老舍在山东待了7年多 , 写下了《猫城记》《骆驼祥子》《月牙儿》等佳作 。 他的文章为两地增色不少 , 吸引了不少游客 。 我曾跟大家开玩笑 , “老舍”不就是“老房子”吗 , 不就是“故居”吗 , 因此“老舍故居”这个说法是语义重复 。
作家笔下囊括天地人 , 寥寥几个字却力道千钧 , 这种力量来自对自然的观察、孜孜不倦的艺术探索 , 更来自对生活的体悟 。 作家尤凤伟在《石门夜话》中让二爷讲了三夜的故事 , 跟《一千零一夜》取得了同样的效果 , 这是语言的力量、故事的力量 , 这是作家对文字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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