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 二 )


北京的孩子 , 玩抖空竹 , 抽陀螺;这里的孩子 , 玩弹球、扇三角(烟盒叠的)、扇火车票(铁路孩子特有的玩法) 。 光玩不行 , 还想找点吃的 , 就跟着大点的孩子 , 在高粱地里打乌米 , 在山上摘酸枣 , 在榆树上撸树钱 。
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
文章图片

这里炼铁厂的大烟囱有三四十米高 , 孩子们淘气 , 比划着想往上爬 。 一开始我也不敢上 , 看有的孩子爬上去了 , 我也尝试往上爬 。 当爬到了烟囱脖的地方 , 爬不上去了 , 而且有的铁梯子把手已经松动了 , 当时也不知危险 , 现在回想起来还很后怕 。
大烟囱根底下是原厂办公室 , 现已成为住家 , 住着四户人家 。 有两个倔老头 , 每到礼拜日中午 , 就在家门口的石台桌上下象棋 。 他俩下象棋 , 互相指责对方 。 悔棋、耍赖 , 争得面红耳赤 , “战争”发展到了极端 , 象棋本身倒霉了 , 遭了“灭顶之灾” , 被扔进炉膛里付之一炬 , 双方发誓再不对弈 。 可过后不久 , 两人棋瘾大 , 各自控制不住 , 又往一起凑合 , 再买一副新象棋 。 过一段时间 , 又爆发新“战争” , 象棋又要遭殃了 。
这里铁路职工的住宅 , 每栋有七八户 。 夏天 , 每到周末就要找手聚一起 , 打扑克牌 。 把电灯拉到当院 , 把桌子铺好 , 当时都玩“争上游”即打升级的 。 孩子们围观扒眼瞧热闹 , 大人也端茶倒水伺候着 , 有说有笑 。
那时 , 邻居之间很和睦 。 谁家缺大酱(自己做的) , 缺咸菜 , 缺酸菜 , 拿一点 , 互相帮衬着 。 我母亲是医生 , 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 , 打个针 , 这是常事!
冬天 , 在这我第一次吃到一种好吃的水果 , 它叫冻酸梨 。 乍一看不敢吃 , 外观黑黑的 , 还挂着一层霜 , 其貌不扬 , 可用凉水将冰碴拔出来 , 再一吃 , 里边酸甜酸甜的果肉含着水真是好吃极了!
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
文章图片

大约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 , 开始修建沙通线铁路 。 火车站开始了扩建增加多股铁道的工程 , 顺延到柴家沟的黄土山边沿也被部分切掉 , 铁路小桥也加宽了 , 柴家沟的原貌有一定的改变 。
1975年以后 , 我家搬到了铁路老居宅 , 离开了这个已产生了感情的地方 。
去年 , 亲戚要买新房 , 地址在柴家沟 。 因我原是那里的老人 , 就约我一同前往 , 我也正想去一趟 , 看一看它的现状 。 如今 , 这里居民楼高耸 , 鳞次栉比 , 难辨旧貌 , 居民也来自八方 , 新旧交融 , 一派新气象!
看着柴家沟的变迁 , 抚今追昔 , 无限感慨 。 六十多个春秋 , 对故地的情感 , 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但没有淡化 , 反而越来越浓郁……

秒懂生活扩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