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

□高健
柴家沟位于承德市火车站对面的铁路北山 。 一提起“柴家沟”这三个字 , 脑海里就会浮现 , 它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些画面 。
我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从北京姥姥家来到柴家沟的 。 当时 , 映入眼帘的是废弃的炼铁厂 , 高耸的大烟囱、一处一处炼铁后产生的废渣堆、厂办公房 。 那时 , 我六岁多 , 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
我说话当地人听得懂 , 当地人说话我听不懂 。 当地人称鸡蛋为“白果” , 我不知它为何物;上街叫上“该” , 不说上街;公共汽车叫“班车”等等 , 有许多我听不懂的话 。
【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当地居民铁路职工居多 , 东北生活习惯 , 做大酱 , 爱吃大葱 , 不少家有小菜园 , 种蔬菜 。 当地老户还种地、养鸡、养猪 , 推碾子 , 磨豆腐 , 半农村的生活状态 。
黄土|记忆中的柴家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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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们很勤劳 , 不辞辛苦 。 人们坚持每天用挑筐将废铁渣挑走 , 再挑来黄土垫上 , 天长日久 , 持之以恒 , 最后 , 种上高粱、玉米 。 努力改变这里的生存环境 , 有一种愚公移山的精神!
当地老户 , 有碾子、石磨 , 看人推碾子好玩 , 我也抢着推 。 推碾子碾玉米 , 一开始推着跑 , 撒欢儿 , 一会儿就没劲儿了 。 小孩儿推碾子没长性 , 但知道了玉米面是怎么来的了 , 知道豆腐是豆子磨出来的 , 还知道吃的韭花酱也是用石磨磨出来的 。
当时我养了两只鸡 , 由于搬新家 , 鸡不认识家了 , 一到傍晚 , 它们总回到原家的门前挤着 , 时常有淘气的孩子用石头打它们 。 妈妈让我去将它们抱回来 。 妈妈一看这鸡身上被打得一块块的都是青的 , 就说 , 别让它们遭罪了 。 竟把它们杀了 , 炖了!我非常心疼 , 吃着鸡肉 , 还流着眼泪!
在柴家沟 , 我六岁多就有自己夜晚一人在家看家的经历 。 那时 , 父亲出差 , 母亲在医院“三班倒”值夜班 , 经常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 工作需要也没办法 , 我又不能跟着母亲到医院去 , 影响工作也是不允许的 。 说不害怕是假的 , 我为给自己壮胆 , 常把擀面杖放在枕头下面 。 傍晚 , 看着别人家孩子玩儿 , 我不能玩儿 , 早早地把家门插好 , 上床关灯同时也开始盼着天亮 , 在精神紧张的状态下慢慢地逐渐入睡 。 天亮母亲下班回家 , 是我最高兴的时刻 。
这里盖房子 , 不用砖、石头、土坯 , 而直接用黄土“干打垒”的方法 。 干打垒 , 阵势好大 , 要搭好架子 , 用粘土(黄土)、木板、绳子 , 还要砸夯 , 这里黄土多就地取材 。 这种房子经济实惠 , 冬暖夏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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