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学“95后人象谈判师”:朝着“象”往之路( 三 )


朱高凡介绍,晋宁区夕阳乡木鮓村的村庄基本上没有避险的高层楼房,“因为担心村民走动惊扰象群,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只有一层的围墙里。如果大象真的过来的话,就会非常危险。”这次,在长时间的僵持后,大象再次展现出温和的一面,意外地向人群妥协。朱高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时象群距离我们只有2-3米,最终它们避开了村庄,绕行向前了,但从车窗内看见它们瘦骨嶙峋的样子,却也莫名感到心酸。”
此后的“谈判”有输有赢,朱高凡发现,象群进村往往都是为了觅食,在野芭蕉、粽叶芦等林下植物不足的地方,象群的移动速度就会变快。在实地追踪象群的3个月里,朱高凡和他同学曾对墨江等县的近200名村民展开调研,结果显示,80%以上的原住民对野象的到访持宽容态度,“大部分村民都觉得大象很可爱,知道亚洲象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所以自觉地想去保护它们。”
“象”往之路
伴随着人们的宽容与理解,“断鼻家族”的北移成为野生动物保护的一个缩影。国家林草局亚洲象研究中心调查监测显示,亚洲象种族扩散态势明显。亚洲象长期活动范围从西双版纳和南滚河两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扩大到云南省3个州市的11个县市区、55个乡镇。与此同时,野象习性产生清晰变化,随着全面禁猎措施的实施,野象由原来的“怕人”,变成了现在的“伴人”活动,频繁进入田地和村寨取食,食性已发生改变,人象活动空间高度重叠。
朱高凡没太把“人象谈判师”的走红当回事儿。现在的他只想通过实地调研,为象群的迁徙“保驾护航”。通过摸排野象的移动路线,朱高凡走访了沿途的村庄,整理了象群迁移的路线图,向普洱市的高速公路建设提出了建议。“其实象群的活动路线都是相对固定的,一般都不会去尝试前往新的地方。”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国的人象冲突可以得到缓解甚至最终解决,而目前解决冲突的最好方式,就是实现人象分离。
8月8日,14头北移亚洲象安全渡过元江干流继续南返。元江是云南最古老的河流之一,也是亚洲象栖息地适宜性的一条分界线。跨过这条分界线,意味着这个一度迂回行进1300多公里的象群跨越了南归的最大障碍,栖息地适宜性将大幅提升;加上7月7日已送返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雄性独象,“断鼻家族”最终全部安全南返。
备受关注的“象游记”落下帷幕,朱高凡和亚洲象的故事暂时敲下逗号,此后仍将继续。现在,朱高凡仍过着宿舍、研究站、野外三点一线的生活,即便是周末,他也时常忙碌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宿舍。云南大学坐落在四季如春的昆明,寝室的窗外时常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给破土而出的嫩芽和踏雨归来的他悄然带来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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