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晓林昨天晚饭时，天空突然变黑，从窗外看去，就像一只锅底扣在了头上，沿着地平线出现的却是一圈亮光，正如谚语所说的：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已经憋了一整天了，从这个架势来看，一场暴雨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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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颇有仪式感地站在窗前，望着越来越黑的天空，等待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到来。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但暴风雨来临之前却是最寂静的。此刻的窗外“电不闪、雷不鸣、风不起、树不摇，”万物都屏住了呼吸，安静地等待着“天神”发出的信号。果不其然，一会就起风了，而且越刮越猛，狂风用“加速度”的势能提升着自己的威力，顷刻间如“万箭齐发”，大有摧毁一切之感。狂风吹过，卷走了乌云“脸上”的“面纱”，天地之间顿时白茫茫一片！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远处的楼房瞬间变成了海市蜃楼，云遮雾障，时隐时现；横跨东湖的光谷大桥也如一叶扁舟，风雨飘摇，颠簸起伏；狂风夹着暴雨，像鞭子一样把大树抽的东倒西歪，呜咽咆哮；窗外的遮阳篷就像一副纸糊的盾牌，箭雨之下，体无完肤。此刻，狂风就像暴雨的翅膀，暴雨就像狂风的拳头，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把一腔愤怒“撒向人间”，犹如俗语里形容的那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风雨无情，大地震动，它那粗犷、不羁的野性如脱缰之马，从低沉的空中冲向地面，吞噬了人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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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窗外倾泻而下的暴雨，想起1982年部队刚从山沟搬出来的那年夏季，也遇到了这样的一场暴雨，暴雨一直下了一夜。那天晚上看完电影《少林寺》后回到宿舍，第二天起床时才发现鞋子都漂在了水里。原来凉台上的排水管来不及排走急速而下的雨水，致使雨水倒灌进屋。女兵们的早操自然是一阵忙乎，雨水清理完之后，湿漉漉的地板留下了“不速之客到此一游”的痕迹。晚上下班回家，更是让我见到了“百年不遇”的奇景，那段回家的路堤，已被东湖迅速而涨的水淹没，走在上面，如同在湖中行走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在浩瀚的水面上行走，心里真有点惶恐不安，觉得自己变得那么渺小，就像天地之间的一只小蚂蚁。可同时又觉得自己的眼界变得非常开阔，在四野茫茫之中，品尝出了“极目楚天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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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暴雨把天地之间下得一片混沌，忽然又让我想起了“开天辟地”的盘古，是他拨开了混沌，把自己的身体化作了良田，把自己的骨骼化作了地下的宝藏，把自己的血液化作奔腾的河流，才使得我们生活在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之下。我想，假如盘古看到今天的世界又被混沌蒙住，不知该有多么的伤心！其实，一场暴风雨的降临，就是一场清除混沌的“天战”，它可令所有的乌云都“自杀身亡”，从混沌中走出来的便是晴空万里的洁净世界。作者简介：刘晓林，山东人。1970年入伍，原武汉军区测绘大队中校工程师。1993年转业到武汉大学工作，2008年退休。业余爱好写作，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记录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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