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我与“水上”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深情写到他与地坛的缘分 , 我和他一样 , 也与一座园林近在咫尺 , 这就是水上公园 。
【龙潭|我与“水上”】水上公园在我供职的档案馆以南 , 十几年来 , 我一直与它毗邻 。 当然 , 之于天津这座城市来说 , 不止我一人与它有缘 , 它是地标 , 是群体记忆的渊薮 。 天津人亲切地称呼它为“水上” 。 作为公园 , 它的特色是“水上” , 而作为记忆 , 它已印于天津人的心上 。
天津古园也多 , 迄今大都已湮没无存 , 徒有其名供人怀念 。 时光驹快 , 时代发展 , 一代新园后来居上 , 二十世纪以降 , 中山公园以及种植园等等 , 或为古园翻新 , 或为辟地新建 , 风采盎然 , 各有千秋 。 而水上公园出世较晚 , 其原为天津城南开洼中一处野泽 , 也是人与自然共生的产物 。 城南洼淀是窑厂取土场所 , 天化地造加之人工挖掘 , 在那片湿地之中 , 众多烧窑遗留而成的水坑连接起来 , 百草丰茂 , 芦苇丛生 , 水禽乱飞 , 荒无人迹 。
这片水域的逐渐兴盛与1919年南开大学和1921年城南诗社相继成立有关 。 彼时 , 学生来此消夏 , 诗人来此雅集 , 乡人遂于此筑岛搭棚 , 置藤椅竹几 , 开设茶社 , 兜售冷饮 , 亦更有泛舟与游泳者 , 这是它在若干年后成为公园的滥觞 。 因茶社高悬“青龙潭”招牌 , 此水域故此得名 。 1937年 , 日军轰炸南开 , 青龙潭日渐萧条 , 无人暇顾 。
河山光复 , 新中国成立之初 , 当年即动议建园 , 1951年该园开放 , 始称“水上公园” 。 当年 , 青龙潭扩为水上公园 , 水面广大 , 碧波浩渺 。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 , 它都是天津市内规模面积最大的综合性公园 。 当然 , 它脱胎于窑坑 , 并无古迹 , 所以长久以来多是郊野风光 。 我生也晚 , 不曾见当时景貌 , 只能从历史资料及名人题咏中窥探一二 。 谢觉哉在1957年曾有诗赞曰:“俪俪亭台麓 , 洋洋鱼藕肥 。 工余游憩者 , 怡嬉不言归 。 ”他次年又来 , 再度题诗:“去年昼游今夜游 , 夜游况是月初秋 。 袭人凉意迷人景 , 树影灯光水上浮 。 ”红学大家周汝昌也曾为公园题诗:“六云双翠九瀛洲 , 落落亭台树影浮 。 千顷湖烟笼弱柳 , 何须艳说瘦扬州 。 ”
几年前 , 我曾为园中“水上记忆馆”的兴建查阅档案资料 , 从而得悉公园的发展历程 。 其发展几乎和我的成长同步 , 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鼎盛时期 , 当时造景建亭 , 修桥清湖 , 经历了一番精心打扮 , 而正在富裕起来的人们恰好在那个时候奔涌前来 。 当时 , 人们以一游水上为乐事 , 园中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 不亦快哉!这种场景尤以劳动节和国庆节时为最 。 那时的我们 , 大抵都有游园经历 , 也有若干张与父母家人在园中的留影 。 我父母中年时期最为喜欢的一张照片 , 就是我摄于园内的 。 我在1995年回家探亲 , 全家人仍专程到水上拍照 。

秒懂生活扩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