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徐霞客“万里遐征”,去过大西南的这些地方(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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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州古城站在时光深处 , 寂寞地站在那里 。 一群鸽子从古城上空飞过 , 光阴的羽毛 , 落在城墙上 。
因一条滔滔不绝的盘江从境内流过 , 唐贞观年间 , 这个之前叫西平州的地方改名为“盘州” 。 盘州古城看似朴素 , 却不同凡响 , 徐霞客盛赞盘州:“是城文运为贵竹之首……非他卫可比 。 ”
我对盘州古城很熟悉 , 熟悉到我无法分清楚古城中哪一处最有文化底蕴 , 哪一处不值一提 。 细想下来 , 别说是北门城楼、文庙、文笔塔等古城名胜 , 即使是一条光滑玉润的青石小巷、一口老旧的“官井”、一户人家的四合院 , 只要用心 , 哪一处又不是地道的古城风景呢?
每次到盘州古城 , 清早爬完城墙 , 我总是绕不开多年前既定的套路——到五街某个深巷子里吃“荞面汤” , 看白发老奶奶专心致志地帮儿媳妇打理一把小葱 , 感受那种坐在没有上漆的、洗得洁白的长板凳上的温暖和贴切 。 当点缀着嫩瓜丝的荞面汤端上来 , 油辣子和水霉豆的气息扑面而来 , 我感觉这不单是一份早餐 , 还是定格在我灵魂深处的盘州古城情结 。
盘州寻常百姓所称的“城门洞” , 就是始建于明洪武年间的普安卫城楼的北门楼 。 在城门洞口低矮的木房子里 , 一罐罐老字号的渣辣椒、水霉豆整整齐齐地摆在老旧的柜台上 。 老奶奶的簸箕里 , 红的、黑的凤米粑闪着温润的光泽 。 那光泽 , 糯着眼睛和内心 。 在北门楼沧桑的石头墙面上 , 战火的痕迹依稀可辨 。 古老的墙缝中 , 葱茏的植被在风中摇曳 , 仿佛某种昭示 。 也因此 , 我看见的不仅是朝代更迭 , 更有顽强坚韧、生生不息 。
站在城楼上 , 从垛口处朝街面上望去 , 我不禁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张老照片 。 那是一张拍摄于20世纪30年代同一角度的老照片 。 街面 , 也如当下这般熙熙攘攘 。 如今 , 眼前多出来的是车辆 , 变了的是人的衣着打扮 , 不变的 , 则是每张脸沉浸在生活光影里的认真 。 我离开垛口后 , 一个晨练的老人背着他的宝剑站到我刚刚站过的地方 。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 , 仿佛在看街景 , 又仿佛在怀想心中那些远去了的岁月 。 我愣愣地想 , 时光荏苒 , 站在同一个垛口朝下看的人 , 是否都会被物是人非所伤?
三条溪流像知己一样在古城中汇合后 , 悄无声息地绕过几个弯 , 缓缓朝城郊的碧云洞而去 。 碧云洞也叫“水洞” , 底有碧水入洞 , 上有“天洞”入光 , 后有“风洞”通风 。 当年 , 徐霞客探洞十分艰难 。 《黔游日记》载 , 他“仍入内洞……而崖壁悬峭 , 三上三却 。 再后 , 仍登明窗东南 , 援矗柱之腋 , 透出柱南 , 平视桥之背 , 甚坦而近 , 但悬壁无痕 , 上下俱绝攀践 , 咫尺难度” 。 如今 , 洞内砌有石阶 , 游客上下方便多了 。 不知在何朝何代 , 峭壁的半中腰建起了一座小寺庙 。 我想进去一探究竟 , 寺门却上了把铜锁 。 向爬山的人打听得知 , 照看寺庙的僧人下山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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