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悬崖上的苗寨古丈

【苗寨|悬崖上的苗寨】李琳君
中国传统村落翁草村，在古丈县默戎镇的北边，距镇政府有三十里远。光看“翁草” ，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苗族村寨，村民父姓只有龙姓，石姓和施姓，属湘西苗族主要的几个姓氏。
十年前深秋的一个黄昏，我从邻村夯篓徒步经过翁草村时，暮霭淡淡地衬着一湾一坡木瓦房上扬起的夕烟，寨前几株高大的枫霜树，枝繁如冠，叶猩红如染，排列叠嶂，几乎把村口山湾豁口蓄起来了。由于还要走一段未知路程的车路，才能搭得到客班车回家，我急匆匆地走出村口，车路上遇到两个赶集回来的老媪，一个背篓里背着新买的烧柴炉，一个缺了门牙。打过招呼，给她俩照相，照片上，村媪和善的脸上皱纹如菊，让我对那个地方就有了深深的美好印象，只是车路后坎那么如刀削般的岩山没有照出气势来。其后，我沿着山脊光光的羊肠小路盘垣下山，在山脚下过河的车路桥边洗脚小憩，调整下山时的余悸，车路外坎两条溪河交汇处的岩壁上，又有一股清涧长流成瀑，从那么小小的山湾中不经意溢出来，撞击乱石散碎如雪，迸发出清爽声响，和桥前滚水坝的水帘相映成趣。
后来，车来车去，陆续造访过那儿多次，觉得村寨一年一个样儿。要不是悬崖间开凿蜿蜒迂回的进村车路，窃认为就是中国传统村落中的最美妙的苗寨了。中年村民告我，也许原来村子称“乌槽” ，或者是“乌草” ，村址五条山脉延伸下多条山沟汇聚的岔坪，取五马奔槽之意。年老的村民说“乌”即苗话“盖、填” ， “草”即“沟、涧” ，先民初至，站在山坡上，只见山下深壑逼仄，两边树木掩盖了溪面，所以取那么个名儿。民国三十二年，村寨从保靖县芦葫乡划归到古丈县亲民乡第三保。现在，村落的东边与夯吾苗寨相邻，南边和西南边与夯篓村相邻，西北边和北边与古阳镇的宋家村和排若村交界。缘于地势所限，相距其他村寨较远，行政村一直是一个自然寨。直至田土到户后，村民为了方便管理田地，兄弟及长异爨，有四户人家在村上游的烂泥田建房，三户人家在进寨车路回头湾，建了两栋木瓦房和一栋砖房。
据村民介绍，旧时有两条从悬崖间开凿的“之”字岩板路进寨，凭尔有多少亡命之徒想入侵，也只能望崖兴叹，因为一旦被守护在路隘处的村民用刀矛捅下坎，就绝无生还机会。所以，村寨里的人们十分从容地安稳过日，多长寿老人。村里田多地多，足够村民衣食，民国年间，龙明能在村中开馆教学，延习孔礼，至此玄歌绵绵，学脉流畅，出了一些大专院校毕业生，石金山并到非洲发展。

苗寨|悬崖上的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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