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新认为,今天的我们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更容易理解这个小磨坊主的意义:一个时代的思想、知识,追求真理的光芒,正以前所未有的普遍方式洒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田。由于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最前沿的知识和思想。在这种情况下,像《奶酪与蛆虫》里做出自己思考的磨坊主不再是个例,思想早已不再受限于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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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暨历史学系教授罗新在活动现场。
那么,今天的我们有着获取知识的丰富渠道,我们将如何选择记忆来书写历史?刘北成认为,书写记忆并不只是历史学家所做的事。很多人早已加入到历史写作当中。其实,所有的人都在共同塑造着我们的记忆。这个记忆不是单一的记忆,而是多元的、充满了张力的记忆,只有有张力的记忆,才是有生命力的记忆。
刘北成举了《恐惧与自由》当中一个例子。在建国的时候,以色列人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国度,因为当时的以色列人在二战中和英军一起作战。他们怀着自觉、自立以及一往无前的信心创建了他们的国家。在以色列建国两年后,欧洲的犹太人幸存者才逐渐移民到以色列。当时,原来的以色列人实际上看不起这些新移民,因为这些新移民饱受精神创伤,形体萎靡。直到艾希曼审判后,以色列的建国者们才逐渐理解了这些幸存者的遭遇,把他们的苦难记忆和他们建国的英雄记忆结合了起来,成为了以色列的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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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刘北成在活动现场。
以色列人集体记忆的建立是非常具有启发性的。在人类的共同体中,各种各样的人群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忆。一个共同体的集体记忆怎么融合更多的记忆,建立更多元、更丰富的集体记忆,走向未来?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罗新同意刘北成的观点,过去是无穷无尽的,我们现在知道的过去被称为记忆,但其实只有很少一部分记忆会被写进历史。所以,历史并不完全等于记忆,记忆并不完全等于过去,历史、记忆和过去当中由于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因素,让它们之间出现了递减效应。因此,我们今天读到的历史并不是完整的记忆,也不是完整的过去。对于今天的历史学家来说,他们应该负起责任,为大家提供更丰富的记忆,把更多的记忆纳入到历史当中来。
去年,有一本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合写的关于早期石器时代向文明时代过渡时期的书叫《万物的黎明》。这本书的一位作者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说法:改变现实几乎是所有负责任的人面对现实的使命,但对于历史学家来说,要改变现实,就得从改变过去开始。讲述记忆和历史的丰富性、多样性,是历史学家真正的、健康的愿望。如果大家要想对现实和未来负责任,大家就要对过去负责。每一种过去都指向一个未来,为了人类想要的未来,大家要谨慎地选择大家负责的过去,并将它讲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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