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黄河滩|「雪」卢明专栏 | 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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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卢明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昨天还说冬至不冷,晚上就来了寒潮。早晨拉开窗帘外望,看到地上白亮白亮的:下雪了!
雪不算大,仅能盖住地面,但这飘落的雪花,却能牵着我的思绪,回到三十年前那个风吹雪舞的冬夜。那一次我三姑去世,连下三天三夜,好大的雪啊!
那天,得知三姑去世的噩耗,我很悲伤。血亲,是苍天赐予的一种大缘。人常说“姑表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就连表兄弟都如此亲爱,更何况给了表兄弟生命、与自己父亲出自同一家庭的长辈呢!所以才有《千字文》上“诸姑伯叔,犹子比儿”的经典名句。想想前些日子探望身患不治之症的三姑,见到她疼得弓着腰趴在床上的痛苦情状,心就像被狠狠揪住一般,很疼。很快,我约了弟弟,带了祭品,骑着那辆雅马哈125两轮摩托,直奔老家。
先回老家,是为了集合队伍。老家在黄河滩区,属黄河南岸。按照老家的习俗,红白喜事,亲戚需尽量多去,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亲情。我在城里生活的时间长,对老家一带的风俗不太掌握,一定要年长的本家近门带着,才能完成乡间仪礼规定的动作。乡间的家族观念一直很浓,五服内外,无论谁家有事,大家都主动参与,体现了本姓同根的亲情。何况,表哥也在我们村子,他也要去我三姑(他三姨)家去参加葬礼。我老家有事,只要有三表哥在,我就有主心骨。
记得,同去参加送葬仪式的,除了三表哥,我和二弟,还有本家的几个哥哥:最大的现印哥,与我父同岁。其次现亭哥,比我父稍小。他们二位和我同一高祖父。还有守祥哥,守身哥,他们与我同一曾祖父,年龄都比我大很多。我们这一支,在家族中四代皆排行最小,所以到我这里,辈分显得比较长。同龄人多为下一辈,而被我叫为哥哥的,多和父亲年龄相差无多。
三姑家也是黄河滩区,但在黄河北岸。黄河两岸,原本同属一个寿张县。后来,由于黄河的阻隔和行政区划的变更,黄河以北的三姑家划归现在的台前县,黄河以南的我们家隶属于郓城县,两个地方虽然直线距离不出十里,却属于两个县、两个地区、两个省。黄河毕竟是天堑,一河之隔,便造成两岸交往的许多困难。何况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浮桥和跨河大桥,过河都得乘木船。平时,亲戚之间的走动,也没同岸的方便。
当然喽,这天堑也有方便我们的时候,那就是解放战争时期,国共双方在鲁西南一带攻防拉锯,黄河成了阻隔蒋军过河、利于解放军在河北休整的重要屏障。那时,我爷爷带着他的革命家庭,举家暂迁到黄河以北,在那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时,三姑结婚,还是在爷爷的结义兄弟杨文华家发的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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