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也没忍住 ， 悄悄转身 ， 拭去眼角的泪水 。
……
毫无疑问 ， 巡护是一项辛苦又危险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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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管护站
“山下是5G时代 ， 山上连电话都打不了 。 ”朱大海所在的龙池管护站 ， 条件最艰苦 ， 无电无水无信号 。 “去年才牵进来一根网线 ， 能上网 ， 打不了电话 。 ”电靠太阳能 ， 阴雨天缺电就只能早点钻被窝 。
炉火忽明忽暗 ， 朱大海凝望着窗外 。 刚过七点 ， 天色已暗 ， 他就准备回屋睡觉了 。
凌晨六点 ， 朱大海朦朦胧胧睁开眼 ， 小心钻出睡袋 ， 稍不留神 ， 睡袋上的凝水就会滴落到身上 。 “山上气温低湿气大 ， 再冷一点 ， 睡袋上都是薄薄一层冰 。 ”
但比起野外 ， 能在房间里睡 ， 已是莫大幸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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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海
朱大海不是没打过退堂鼓 。 他的爱人 ， 是向导刘素康的女儿 。 当时小朋友生病要动手术 ， 需家长签字 。 妻子拿不定主意 ， 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朱大海 。 等朱大海从野外巡线回来 ， 小朋友都已出院回家了 。
妻子见到他 ， 哭着问 ， “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
朱大海的胸口 ， 顿时像炸裂开了一样 。
被妻子灵魂拷问后 ， 他曾跑到领导那提出辞职 。 但回家睡了一觉 ， 又后悔了 。
“还是舍不得 。 ”
每年四月 ， 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植物珙桐的开花季 。
远远望去 ， 如白鸽展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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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桐 摄影\朱大海
朱大海迷恋这些动植物 。 巡线时 ， 发现一株稀有的勺兰 ， 能让他开心好一阵 。
刘素康还记得他与朱大海的一次巡线历险 。 在一处名为“牛吃水”的地方 ， 第一次见到大熊猫的主要伴生动物——羚牛 。
羚牛行踪极其隐秘 ， 难见真容 。 那次 ， 他们见到了一群 。
最壮硕的羚牛体重接近四百斤 。 它们悠闲自在的喝水散步 ， 沐浴着阳光 ， 嬉戏打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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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牛
朱大海看入迷了 ， 他拿着相机拍着拍着 ， 就朝羚牛走去 。 刘素康一把没拉住 ， “你不要命了？”
一头成年羚牛发现了他 ， 低头冲了过来 。 “感觉地动山摇样 。 ”刘素康拍了拍朱大海 ， 两人会意向后狂奔 。
哪是牛的对手？眼看越追越近 ， 两人急中生智 ， 爬上了一棵大树 。 羚牛在树下转了好几圈 ， 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