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冬天|当代散文|| 山东省散文学会( 二 )


当时的日子都过的结局,多数孩子身上穿的是“壳裸袄”,寒风一吹全身打寒战,最遭罪的是耳朵、手和脚,冻得红肿,两手套在棉袄袖子里。数九寒天,老人孩子多蜗居在家里的炕头上,冻得不敢出门;室外人们从头到脚都用棉衣、棉裤、棉鞋和棉帽子捂的严严实实,走起路来十分笨拙。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低矮草房抵挡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起脊的屋顶、黄土坯的泥墙。没有钱吊棚,屋里可以直接看到屋巴,屋巴的秫秸熏的黢黑,上面结了一指多厚明亮的霜冻。早上起来后先从院子抱些干草在档门里点上,去去寒气,做饭时得用刀砍开结了冰的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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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还是夜晚,一是房子的门窗透风,风也邪乎,带着刺,哪里有人,就往那钻,刮在外露的肉皮上,轻轻一碰就觉得生疼,夜里睡觉不得不捂着头。二是树枝在寒风催残下发出怪兽般的吼叫,呜咽声长短不一,让人胆战心惊。那声音听起来似鬼泣如狼嗥,有时“嗖嗖”直叫、不时又“嗖呜、呜嗖、呜嗷呜”嘶鸣,胆小的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假寐,胆大的就会戳破封窗纸看看外面的情景。
往往是狂风与大雪合作,有寒流来袭的日子,第二天一定有大雪降落。睡一觉起来,推开房门,只见鹅毛般的雪花满天飞舞,从无尽的苍穹里飘落下来,无边无际,纷纷扬扬。庭院的草垛、粮囤和房顶都被白雪覆盖,变得纯洁,静谧;那时的雪雪白雪白的,就像棉白糖一样晶莹剔透,泛起刺眼的银光。
雪是乡村孩子最好的游戏,最可爱的天使。一旦下起了雪,如吹了集结号,所有人在屋里就待不住了,尤其是孩子们更是闹得欢,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跑到街上,兴奋地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堆雪人,打雪仗,互相追逐打闹。
家乡的冬天|当代散文|| 山东省散文学会】只要雪停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跟着大人出门扫雪。首先清扫自家的院子,然后扫大门口,清出人行道,你家连我家,家家相连,就这样整个村阡陌交通,如一个封闭的城堡。虽是数九寒天,但扫雪的劲都能让小伙伴们干的浑身汗流浃背,一股股热气从身上冒出,用现代的话说,就叫一个“爽”!
每当冬日下雪天,在雪中玩耍孩子们就感觉不到冷,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穿得像企鹅,红红的脸,红红的手,踩着过膝的厚厚白雪,一起团雪球,打雪仗,滚雪球,擦滑,滑雪及堆雪人。
打雪仗,伙伴们把雪在手里捏结实了,看上去像一个个小白面馒头,差不多大年龄的分成两组,一组好人,一组坏蛋,然后互相掷打,雪球来回飞溅,啪,雪球打在了小伙伴的头(身)上,碎了,雪花四散,撒在小伙伴的头上、身上,掉到脖子里,玩的尽性,玩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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