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小事 村里那些事( 三 )


洪霞在牢狱里待了二十年,出狱后生活不能自理,媳妇没了,儿子嫌恶,脾性确是半点没改,逢人就喜不自胜说虎子要结婚了 。
洪霞去捡破烂,他要给儿子买结婚礼物,他背着大包走在热辣辣的太阳下,脚底一沉,晕了过去,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已断气 。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洪霞,就像他从未来过 。
村里的那些往事:你知道“推粉”是什么吗?八九十年代的皖北农村,地里流行种红薯,在那个时候,红薯既是经济作物,也算是粮食作物,红薯本身卖不上价钱,但是加工成红薯淀粉或是粉丝那个价值就大了,收入还是挺可观的,所以那时候种的非常多,在我的记忆里,夏秋季红薯基本做到了连片种植,非常壮观 。
“推粉”这个词是我们的家乡话,就是一个把红薯变成红薯粉的过程,虽然用简单两个字代替,但其实这个过程是非常非常辛苦的,而且持续时间很长,贯穿了家乡的整个秋冬季节!
深秋时节,霜降前后,天气其时已经非常冷了,那时候地里的红薯就开始收了,人工割掉红薯秧,拉到地的两边,中间露出垄沟,红薯长在垄上,在没有机械的情况下,都是牛马拉犁,犁开垄沟,红薯就被翻出来了 。
红薯收获的季节,我感觉比麦季还忙,从早到晚在地里不回家,饿了有家里带的馒头,或者在地里烤点红薯吃,渴了有带的热水,红薯从地里出来,一身是泥,需要一个个的拾弄,非常费时间,全部捡好一堆堆的放好,然后用架车子一车车的往家里拉 。
等把红薯弄到家后,一部分放入窖里,一部分就用来做红薯粉,这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 。每一次做二百来斤红薯,先把红薯清洗干净,然后用刀垛成很小的块 。第二天早上三四点就得起床磨粉 。
因为早上天很黑也没用电,那时候家里都是点马灯,把家里的驴套上磨,然后把垛成小块的红薯放到磨上去磨,磨的上方有一个小水桶,不停往下漏水,这样的话,最终流到磨下的大锅里的就是水和红薯浆的混合物,大约要到早上七八点钟,才能完成当日的磨浆工作 。
浆磨好后,这时候就是过箩的环节,箩用木板圈成,箩底箍着细沙布,目的是把红薯粉与红薯渣分开,这既是个技术活,更是个力气活,箩直径约有一米左右,通常都是两边站人,一齐挤压,一翻过后,再加一遍清水过滤,直到看到红薯渣由白变成淡灰色,基本上算是挤干净了,这就算完成了粉与渣的分离 。
下步的工作就是缸里的水与红薯粉的分离,因为粉很重,会自己沉到缸底,这个过程通常会等上一天,第二早上,那会发现缸里的水变得黄棕色,水的味道有点酸甜,可以喝,是一种发了酵的味道,我们这里叫“粉浆水” 。把上面的水倒掉后,下面就是白白的红薯粉了,粉从缸里扒出来以后,还要放到一个四条带绳的布里面,然后掉到一个架子上,目的是把里面的水全部排出来 ,红薯粉才能成型,这个过程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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