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冰天雪地里的热吻

胡杨林|冰天雪地里的热吻


伤心人踏上旅程去爬梅里雪山时 , 我的手机落在了中甸 , 慌乱中回宾馆去取 , 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拨弄我的手机 , 瞧我着急 , 硬是要我买包烟 , 存心捉弄我这个丢三落四的背包客 。
想起在宾馆爬上爬下的尴尬 , 我在告别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半年后 , 我惊讶地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叫“健”的名字 , 浑然想不起是谁 。
和男友分手后的一个星期 , 也是流产整五个月 。 我绝望到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 唯有出远门 , 才能让我的灵魂得以休憩 。
偶然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去巴楚胡杨的帖子 , 十月下旬 , 正是看胡杨最好的季节 。 不顾身体疲惫 , 我背上破破烂烂的户外装备 , 独孤求败般出发了 。
坐上去乌鲁木齐的火车 , 听着阿杜和胡杨林的《相爱的眼泪》 , 我泪流满面 。 下铺的光头男凑过身子 , 一遍遍涎着脸问:“你一个人吗?一个人吗?”
我倔强地翻出手机 , 朝那个我最陌生的号码 , 那个叫“健”的人拨过去 , 带着哭腔说:“我在乌鲁木齐等你!你来火车站接我!”
挂了电话 , 光头男再没有探出头来 。
隔了很久 , 竟然有短信进来 , 问我车次和座位 。 我随手回复了 , 心里想的却是 , 世上有哪一个男人会蠢到为一个女人丢下工作 , 跑到远方与她同行呢?
就在下火车的时候 , “健”真的打电话过来 , 浑厚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又不容置疑:“我到机场了 , 你等我 。 ”
一个小时后 , 我看见了他——还是上次香格里拉遇上时那套军绿色的行头 , 还是那样浓郁的眉 , 放浪不羁的眼神 。
他大哥一样摸了摸我发懵的脑袋 , 卸下我笨重的行李 , 笑着说:“你去塔克拉玛干 , 我去帕米尔高原 , 我们同路 。 ”
我的眼里顿时泪花肆意 。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胡杨?”我仰面问 。
“那天你去买烟的时候 , 我只做了两件事 , 记住你的微博 , 给你的手机输入我的电话号码 。 ”他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 。
我顾不了那么多 , 此刻能有人陪我 , 便像漂在海里遇见浮木 。
在宾馆登记的时候 , 我看了他的身份证:1979年 , 北京人 。
他对我坏笑:“开一间房吧?省钱模式开启!”
我啐道:“我和男人绝缘!”
此行的目的是挥泪告别那个令我身心俱疲的人 , 我不想和任何男人有什么瓜葛 。 交谈中 , 我得知健开了一间动漫制作公司 , 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 和一个4岁的可爱女儿 。
那一晚其实很安静 , 他连我的房门都没有敲一下 。
第二天大早 , 为了节省费用 , 我们和一对新婚夫妇临时凑成一个团 , 联系了一辆吉普 , 司机阿勒是一个很健谈的阿克苏人 。 我们从乌市出发 , 决定走库车、阿克苏、巴楚县、喀什、最后从塔什库尔干绕回 , 其间能到达帕米尔高原 , 最后穿越世界上最长的沙漠公路——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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