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物件和意象成为黄茜小说叙事的催化剂 , 让故事情节推进 , 也让人物内心显影 。 《流杯池》里的石头隐喻着徐太太的情感秘密与内心伤痛:它是年少轻狂时的爱情誓言 , 多年前丁宝琼小镇上的青梅竹马顾正庭曾“以这块经历几百万年的煤炭发誓” , 又因时代变故和家庭恩怨弃之不顾;它是过往伤疤的提示和醒悟 , 多年后身为教授的顾正庭寄给已是徐太太的丁宝琼一颗黑曜石 , 一石激起千层浪 , 伤疤被揭开感情却难以为继 。 “阿帕契之泪”指向的不是情感的了结、往事的和解 , 而是女性内心的真正放下 。 余志远与夏知坤相爱相杀也相互内耗了一辈子 , 知坤去世后留下的那张欠条是她最后的倔强与反抗 , 是留给长期随遇而安无所作为的丈夫的一个牵绊甚至一剂药方 。 小镇的雨水很像是女性愁绪的一种外化 , 吴秀珍和苏小禾就是面对着大雨各自袒露心事 , 知坤去世后志远的梦里也是她在滂沱大雨中进行诘问 。 雨水还有“倾城之恋”的奇效 , 一场暴雨有如生死交关的战火 , 车祸的设定加剧了这种极端情境 。 作者在这种孤岛般的末日感受中加入邓丽君轻柔缥缈的歌声 , 这大刚大柔的冲击与洗礼 , 改变了困局中人的心意并抚慰了所有因此滞留、受伤的人 , 让人心沉淀、理性归位 , 让偏航的生活回到正轨、破败的婚姻情感有了修复的可能 。
小镇不是中国社会结构的最末梢 , 它的亦城亦乡、新旧杂糅导致它不像底层乡村那样暴露无遗甚至撕裂 , 而是有一种静水深流般的体面维系 , 这也是黄茜的小镇故事得以做旧的基础 , 你很难想象如何把民国范儿赋予乡土之上 。 黄茜笔下的小镇女性都要强能干 , 为人做事果决爽利、隐忍沉稳 , 在生活、情感上努力追求和维持一种体面和尊严 , 不撕破不翻脸 , 看穿不拆穿 。 吴秀珍是小镇留守者 , 更接近传统女性 , 包办婚姻 , 夫妻没有感情基础 。 然而她也有体面绝杀的时刻 , 在丈夫出轨之际以送鸡蛋为名到其办公室向情敌亮明身份、宣示主权 , 铿锵的脚步声让“整个县政府的水泥地板都在吴秀珍的脚下微微摇颤” 。 夏知坤是小镇离开者 , 爱情上勇于追求 , 事业上顺势而为 , 最后在省城站稳脚跟 , 是城镇走出来的成功典范 。 然而 , “结婚三十年 , 分居十八年” , 打垮知坤的也许不是明面上的病魔 , 而是婚姻的暗疾 , 以及维护初心与体面而做的一切努力和消耗 。 丁宝琼是小镇的叛逆者 , 她的叛逆当然是不那么体面的 , 却是为了走向更大的世界获得真正的体面与尊严 。 从小镇女孩到上海太太 , 从青梅竹马的抛弃、被动私奔不成到主动与人私奔寻求出路 , 徐太太最终依傍和助力男人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 即便与徐先生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 , 还可以在对来处与往事的封印和现实危机的暗中处理中维持上海人的一份精致与傲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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