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巷|寒露惊秋，各自消魂(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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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自己的乡愁，从来没有过，祖父祖母的印象肤浅，倒并非苛刻他们始终没有照顾我，而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把我的父亲送到了别家的货船打零工，签了卖身契那种，这与我无关的原因还在于不管是自家的船还是别家的船，都在那条动辄肆虐的河道里漂流，根本不知道尽头和源头，何以为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呢？他们倒是在母亲的叙述里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算是出生于考城的大姓人家，外祖父没有按照''善弈者长寿也''路数，他和外祖母双双殒命于我没有出生之前的一场意外，考城便始终只是一个传说。后来发现我哪儿都去不了的原因，和任何人关联都不大，是我自己怯弱一次又一次的腾挪躲闪，我害怕未来比现在还糟，没有谁在日子之外。就像有人以为奈保尔一半是天才，一半是恶棍。不过，写作就是唤醒另一个自我，这一次醒来的还有诸多阅读者，米格尔街未必比槐花巷复杂得多，走到槐花巷的尽头，是般若湖，许多绝望的人，毅然决然跃进湖水的那一瞬间，红蜻蜓正向岸边如梭的蒲棒安详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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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花巷|寒露惊秋，各自消魂】插图：Jasper Johns作品

槐花巷|寒露惊秋，各自消魂(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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