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八月,在山中漫寻

今儿天气不错 , 没有雨 , 也没有辣太阳 , 天空飘着一层薄薄的云 , 这样的日子 , 最适合去山里 , 寻点菌子来改善伙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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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 , 穿过田间小路 , 向着山里进发 。 小路两旁种了玉米和水稻 , 玉米杆已经抽出了玉米棒子 , 顶端的胡须上沾满了花粉 , 稻谷也在成熟中抽穗开花 。 一转身 , 一小片荷塘惊艳了我 。 这里原是最高处的一小坵稻田 , 大概是处于田头 , 种稻谷收成不好 , 主人干脆拿它来种了莲藕 。 荷叶长得很是茂盛 , 大片大片的 , 几乎铺满了整坵水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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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泥土小路继续上山 , 泥路两边是杂草的世界 。 毛毛草、铁线草、茅草、野豆花、鱼眼睛草、鱼腥草、野坝蒿、蒿子……它们肆无忌惮地长着 , 想开一朵花 , 就开一朵花 , 想结一串籽 , 就结一串籽 , 想长多高 , 就长多高 , 不想长高了 , 就趴在地上 , 正所谓“草的世界 , 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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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半山腰的松树林 , 我们仔细搜寻着 , 这一带不但有大量的刷帚菌 , 还有为数不多的奶浆菌、大红菇 。 想到这些大自然馈赠的美味 ,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 在松林里猫着腰行走了好久 , 并没有发现我们想要的 , 连去年长了大片刷帚菌的地方 , 也是干干净净的 , 不见半朵菌子的踪影 , 真让人气馁 , 只好坐在树底下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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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松林长得很是茂盛 。 大的约有三四十厘米的直径 , 十几米高;小的差不多碗口粗 , 五六米高 , 只在林子的边缘处 , 还有一两米高的小树苗 。 细看 , 林子中间所有的树都挺拔地向上长 , 树干是笔直修长的 , 枝丫很细也很少 , 适合做柱子;边缘的却是枝枝丫丫不是很粗壮 , 只怕更适合做薪柴 。 同一片山坡 , 同一片沃土 , 在生长的过程中 , 慢慢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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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意识到 , 这些树就像芸芸众生 , 它们长在这里 , 像一个群体 , 成长中 , 为了获得赖于生存的阳光和雨露 , 必须奋力向上生长 , 于是 , 它们不甘落后 , 把大部分的营养都用来长高长粗 , 所以成了参天大树 , 成为有用之材 。 而那些在群体边缘的树 , 没有同伴跟它们竞争 , 大把大把的阳光是它们的 , 一阵一阵的雨水也是它们的 , 它们自由自在 , 懒洋洋地不思进取 , 想往那边长就往那边长 , 想让哪里变粗就让哪里变粗 , 最终 , 它们身上树瘤太大 , 粗细不匀 , 浑身的臭毛病 , 就只能做柴烧火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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