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孙髯翁,以算命为生,却写下天下第一长联( 四 )


于是,他便在弥勒县重新设帐教书,数年后在弥勒辞世,墓前一碑书“布衣孙髯翁之墓”,友人撰一联云:“城西荒冢留傲骨,滇南名士一布衣。”
孙髯翁一生特立独行,鹤立鸡群,著作颇丰,但留下的文集却不多,作为一个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人,对自己的作品不是很上心也很自然,但据说是他去世后,老伴在清理他遗物时,唯见一堆的断卷残篇,一气之下,将手稿全部火化,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山中若有王侯地,难得拣来葬髯翁”,当年的孙髯翁是草草下葬,但云南人民是记得他大名的,后来的弥勒知州将他的墓地重新修缮,民国年间也稍有整饬,但可惜的是,毁于一个“火红”的年代。
昆明|孙髯翁,以算命为生,却写下天下第一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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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得以重新修复。并将墓联改为孙髯翁生前为自己所书的挽联:
这回来得忙,名心利心,毕竟糊涂到底;
此番去甚好,诗债酒债,何曾亏负着谁!
岳阳楼因范仲淹的《岳阳楼记》闻名,黄鹤楼仗崔灏的《黄鹤楼》诗声振,滕王阁仰王勃的《滕王阁序》显赫,而大观楼,正是以孙髯翁的这一天下第一长联为世人所知。
一幅湖山来眼底,昆明布衣,傲视苍穹,好联受万众钦羡;万家忧乐到心头,滇西狂士,美哉髯翁,天下有几人识得?
昆明|孙髯翁,以算命为生,却写下天下第一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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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有这大观楼上的长联,他的名字便光耀千古,凭栏远眺,思古悠情,眼前奔来的岂是五百里滇池;心头涌上的,又何如数千年往事,那是髯翁百感交集的人生况味;正如前人在一首诗中有赞:“铁板铜琶鞑鞺声,髯翁才气剧纵横;楼头一百八十字,黄鹤留题万古名。”
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有趣的是,自孙髯翁的长联之后,不服之人及效仿之人多多,在这众多的楹联之中,倒也不乏佳作,比如下面这写于华严阁的楹联,世称净乐长联,亦是对仗工整,平仄精当,虽不能同髯翁一较高下,但其中满满的禅意和肃穆之情,倒也别是一番光景,权录于下,以作此文结尾。
叠阁凌虚,彩云南观,皇图列千峰拱首,万派朝宗,金碧联辉,山河壮丽。视晴岚掩翠,晓雾含烟,升曙色于丹崖,苍松鹤泪;挂斜阳于青嶂,石厂猿啼,暂息烦襟,凝神雅旷,豁尔讴歌叶韵,风月宜人,性静幽闲,互相唱和;得意时指点此间真面目;
层楼映水,佛日西悬,帝德容六诏皈心,百蛮顺化,昆华聚秀,宇宙清夷。听梵呗高吟,法音朗诵,笑拈花于鹫岭,理契衣传;侪立雪于少林,道微钵受。久修净行,释念圆融,历然主伴交泰,凡圣泯迹,心源妙湛,回脱根尘,忘机处发挥这段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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