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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刚满十八,养父养母为她庆生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席间养父说:“闺女大了,来!陪爹喝两盅 。”
梅推辞,养母却殷勤地给她到了杯酒,一口下去,引起了剧烈的咳嗽,养父养母笑了,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
那晚夜色真美,梅醉眼看着夜色时,朦胧中带有一些晕厥,一个不稳她跌倒在床上,接住她的是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 。
她惊叫,养父的声音肉麻地传来,手下流地伸进她的内衣里 。像蛇,一激灵她醒了,使劲用手扇了养父一巴掌,穿着单衣冲出了家门,后面跟着养母杀猪般的叫声 。
这天是腊月,天寒地冻,夜晚呼啸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毫不留情地扫荡着梅的全身,冻得她瑟瑟发抖 。梅跑了很久,停了下来,天地间一样的黑,她不知道往哪里走才能是她的光明 。
她想逃,想逃到一处洁净的地方 。
火车站里,她瑟瑟地走了进去,引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当看见她不但穿着单衣还光着脚的时候,人都向她围了上来,她像是一个怪物,被人指点着、品足着 。
她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斑斑点点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不说话人们似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同情心是可以泛滥的,可兜里的钱是万万不能外泄,所以哗啦一声人群散了,留下她瘦瘦小小孤孤单单地跪在地上,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得让人厌烦 。
【真实故事:以妓为生的梅】“如今的人要饭都要出花来了,看看!穿这么少,是要饭还是为了勾引www.720520.net男人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干脆不理,有人想掏掏兜,细细地摸着,却没舍得掏出了,嘴里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没零钱 。”
多少钱算是零钱?一毛、一分、一厘,总之施舍人的钱越小越少,捐献的钱越大越好,因为留名 。
梅跪了半天,面前到是仍了几枚硬币,可这些远远不够支付她寻找洁净之处的费用 。她期待着有人能救她于危难,其实她在心里早把什么老天爷、观音菩萨、上帝……她所知道的诸神都求了一个遍了,可是没用,她不还是在冰冷的地上跪着吗?
终于有人走来蹲在她面前,身上僵硬的制服告诉小梅这不是来帮她的,果然,这人蹲下之后,一把拉起了她说:“你在扰乱公共秩序,请你离开,这里不是给你赚钱的地方,去外面要去……”他的眼里流露出鄙夷,好像她是个脱的精光的妓女,正在大伙面前摇尾乞怜 。
实际上,小梅觉得自己不如妓女,妓女最起码有盼头,有钱花,想去哪都可以,可她那?身无分文,流浪街头,不知道明天她会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死在寒冷的冬天,不……死在人们的冷漠中,她想,冬天并没有错,冷漠的人们也没有错,错的是她,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她的活着,才让这个世界变得寒冷,人们变得冷漠 。
被推出候车室的时候,小梅撞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厌恶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男人看见她愤怒的脸,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她好熟悉,就像刚才抱着她时,养父看着她的那一脸笑容 。
男人扶起了她,很温柔,还把衣服给她披在了身上 。拥着她的手在她的腰上忽上忽下,嘴里说着甜蜜的谎言 。
末了,小梅被推进了宾馆,那里的暖气让她不想动一动,就随着他地动山摇吧!就随着泪水苦涩了嘴唇吧!反正她不想死,不想像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抱着希望,死去,人死了,还有什么希望?
冰冷的身子在地动山摇中,一点点暖和过来,可随即而来的痛再一次把她击昏,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同一样的结局的,不如在家舒坦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抽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地抽,竟有这样下流的想法,竟然有了这种可耻的遭遇……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痛了 。
当阳光刺醒她的双眼时,她第一眼看见的是钱,她数了数,发现钱真是好东西,钱是人活着必须拥有的生命 。
别说她低俗,别说她为了钱去当妓女,她只想活着,活着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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