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叫你送我们回去 。”红云微笑着神秘兮兮地歪着头说 。
“去去,是你叫的怎说是我叫得呢!”她慌忙为自己申辩 。
大表叔家并不远,相隔不到百十公尺,虽然天上月亮已落,可满天星斗,倒也映得乡村明亮 。这么远的一点路,这样亮的夜,为什么偏要我送?看样子,她另有目的 。
“好吧,我送你们 。”夹在他们中间,向南走去 。红云的家在南面 。
“表哥,你把地址告诉我好吗?”红云挎着我的胳臂认认真真地说 。
“可以 。”
“写信给你能收到吗?”
“能 。”
红云并未上过学,她能写什么信?
又是一天清晨,听表姑说,红云和冬梅走亲戚去了 。无人带我去看梅,只好去芜湖大爷家一趟,然而很快就返回了鸭儿港 。我不回来不行,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着我 。
下午,返回表姑家时,发现《新月集》已放在桌上,书里夹着已经风干的半枝梅 。难道她不告而别了?
后听说邻村演社戏,估计冬梅看社戏去了,便匆匆奔向戏场 。戏场里人头攒动,锣鼓喧天 。我四处搜寻冬梅的影子,还是他们先发现了我 。他俩人肩靠肩地站在板凳上,冬梅喜气盈人 。
“站上来!”红云热情地招呼着,冬梅则急忙地往旁边让了让,正好空一个位子给我 。我没站上去 。我真不好意思和所想爱的人站在一起 。虽然心里想和她站在一起,可行动上却恰恰相反,离得还远了一些 。
散戏后,红云说:“我们等你好长时间,以为你走了呢 。”
“你们怎么不在人家吃过晚饭再回来?”我问 。
“她非要回来 。”红云抱怨说 。
“你不也要回来看戏吗?”冬梅脸又红了 。
“中午在家喝酒了吗?”我问 。
“没喝 。”冬梅笑笑轻声说 。
“喝不少 。”红云纠正说,“她那天还想跟你碰杯呢 。”
“真的?”
“你信她胡扯,我是想叫你替我代酒的 。”
“好,有机会我一定替你代 。”
冬梅笑了,笑得很羞怩 。
晚饭后,红云又要我送 。红云仍挎着我的胳臂,冬梅虽没挎,却紧靠着我 。
“表哥,明天就走啦,不看梅啦?”红云问 。
“没时间啦,明天等回去审稿 。”
“我和她一起到你那儿玩,你欢迎吗?”
“当然欢迎啦 。”
冬梅仍是无话,只是默默地贴着我走 。第二天清晨,我考虑再三,终于写了一张字条:“今天晚上你到轮船码头等我,一起去巢湖,明天上午回来,车费我给,不要跟人讲 。”
出门,我便看见冬梅站在红云家北面路口,手里捧着一本书,远远地向我这儿望 。看样子,她的心一定盯到我身上了,条子一定想法给她 。可是,机会从何而来呢?
到底她和红云一起来了 。当红云去屋里的一霎那间,冬梅红着脸急促地问:“你在巢湖什么地方?”
“我写好了,你看吧 。”我急慌忙将纸条塞给了冬梅 。她正要看,我说,“以后再看 。”她便极快地装进口袋 。
字条到了冬梅手里我才放心 。然后,不慌不忙地和亲戚告别 。回巢湖必经芜湖,因为表姑父等人想去芜湖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我们便一起向芜湖走去 。亲戚们都在门口送行,冬梅和红云却在房间里朝窗外张望 。
她能不能看懂字条上的意思?能不能找到码头?能不能来?晚上几点钟能到?我后悔没给她约好时间,只能听天由命了 。
傍晚四点钟,表姑父他们在大爷家玩,我就赶到轮船码头,可是,没看见冬梅影子 。我在侯船室门口等了好一会,仍不见冬梅 。看样子不会来了,然而我又不死心 。会不会在电影院门口等我?因为她知道我们要看电影 。我一口气又赶到胜利电影院,无人;到百花电影院,无人;到大众电影院,还是无人 。我怀着扫兴的心情回到大爷家 。
吃过晚饭,饭碗一推,我推车就走 。
“上哪去?”表姑父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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