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天总会晴的,心中却永远飘满了雪花( 二 )


星期五的下午-公元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七日-一个我将终生难忘的日子 。从公司匆匆回到学校,刚进宿舍门,呼机响了,是雪儿让我复台 。“我已到地铁站 。我穿白色上衣,浅色牛仔裤 。身高1.60米,偏瘦 。”呼台小姐柔美的声音响在耳边 。对,雪儿应该是这样一身打扮,这才是雪儿 。虽然周末车堵得很厉害,但从学校到地铁,我仅骑了半个小时 。尚未到地铁口,我一眼就认出了在秋风中静立的雪儿 。我心中的雪儿和站在我面前的雪儿竟是如此的相似 。没有太多的寒暄,也没有太多的介绍,我们就象经常见面的朋友一样熟识了 。雪儿告诉我,这时她第一次对她爸撒谎 。我不禁感到不安,她却反过来劝慰我:“没事的,这是善意的谎言whiteliar 。”说着她自己也笑了 。看着雪儿那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已是深深地爱上了雪儿 。
周末的晚上,公司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和雪儿守在电脑旁 。雪儿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根本无须我的帮助 。我静静地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拥着她 。雪儿偶尔停下来,头靠在我的肩上,而我就一直那么傻傻的看着她,傻傻的拥着她 。一切仿佛在梦中,我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醉倒了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不想用言语破坏这样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气氛 。时间悄然滑向了11点,我们两个谁也没察觉 。11点我们宿舍门就要关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将不得不在这里过夜了 。我不无歉意而又忐忑的对雪儿解释,并且做好了翻窗而进宿舍楼的准备 。雪儿略显迟疑了一下,“这儿能过夜吗?”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但天气反常的热,况且屋内还有一台电暖气 。一番折腾后,我和雪儿搬进一张床和一个沙发 。我当时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雪儿给了我莫大的信任,我不能更不忍玷污这种信任 。
躺在床上,窗外星光万点,除了偶尔经过的汽车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祥与宁静 。耳盼回荡着雪儿那柔美的歌声: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也不凋零的花厖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温暖的甜蜜和甜蜜的温暖 。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直到今天,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的缘 。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仰天祈祷:感谢上帝,感谢苍天 。不知何时雪儿才睡去,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听到雪儿温柔的呼吸声 。轻轻地给雪儿盖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望着那可爱的面庞,我忍不住吻了她 。
再一觉醒来,天已发亮 。因为雪儿有事要急于回去,匆匆把她送到车站 。我轻轻地为她整理好衣服,目送她踏上冷冷轻轻的汽车 。车开走了,天也放亮了,但阴得很厉害,有些下雪的征兆,这当时令我浮想联翩的天气今天看来却是预示着我和雪儿的结局 。
新的一周开始了,而我对雪儿的思念却好象有了一年 。周一的晚上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寒流突然而至,但我依然骑车去了公司 。7点整,我准时呼了雪儿 。奇怪,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音 。此时的我稍稍有些不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拼命地把这种念头压下去,又满怀希望地呼了一次 。没有多久,我的呼机响了,我如释满怀,但呼机上显示的不是电话,而是复台信息 。“这个小雪儿,又在和我玩什么游戏 。”我笑着接通了呼台,“在我回信之前,请不要再呼我!”两个“重磅炸弹”劈头盖脸砸下来,我一时不知所措了,拿着话筒就那么呆呆地站着,而我的心如同坠下了万丈深渊 。我不理解,我实在不理解,究竟为什么雪儿连话也不愿和我讲了,而要通过呼台小姐传达,我宁愿听她亲口说那两句话 。我试图查找她们学校的地址,我要亲自去问问雪儿,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地图上根本查不到她们学校的任何线索,现在,我只有写信一条路了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都快要碎了,狂乱的思绪使我拿笔的手哆嗦个不停 。
特快专递带走了我的信,但带不走我满腔的郁闷 。我难以接受这一现实,心里始终萦绕着那个我现在还为之痛苦的问题:为什么雪儿连话都不肯和我讲了?那一周我不知如何渡过,现在我也不敢去回忆当时的心情 。一向自以为坚强的我,却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过了五天,雪儿的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纸条,才寄到 。信中一共有252个字,我没有勇气在此重复 。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近乎机械地一遍遍的打电话到呼台,“我穿白色上衣厖”呼台小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我已是泪如泉涌了 。“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也不凋零的花厖”可是我再也听不到雪儿唱的歌了,我再也看不到雪儿如花的笑容了,我再也感受不到雪儿温柔的呼吸了,我再也无法握住雪儿那弹了14年钢琴的小手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孤独无助中挣扎 。也许这是我的报应,也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今生注定要受此惩罚,但这种惩罚却竟是由雪儿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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