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于故居中仿佛看到鲁迅身影

【椅子|于故居中仿佛看到鲁迅身影】当初被鲁迅称为“硬将一排洋房 , 摆在荒岛的海边上”的厦门大学 , 如今已是厦门一景了 。
集美楼内 , 鲁迅住过的故居 , 房间夹在一排屋子中间 , 前面一门一窗 , 后面则是两扇百页窗 。 房屋三十平方米左右 , 空旷中越发显出陈设的简陋 。 进门 , 左边贴墙稀稀地一字排开的:一张拼搭的单人床;一个五斗橱;一个小书橱 , 疑似碗橱改用;一个藤条箱 , 上面放一个藤条包;靠中间些 , 是一张写字台 , 一把椅子 , 桌边有一把躺椅 。 门的右边贴后窗是一张藤编小圆桌 , 上边摆了几个铝制餐具 。 圆桌前是一张八仙桌 , 配了四把椅子 。 进门右手有一口存水的小瓦缸和脸盆架及洗漱用品 。 八仙桌和四把椅子 , 看去颇似某些景区的仿古之物 。 其他 , 即使非原物 , 也应是近百年前的物品 。
故居之简陋 , 与当时已是文坛巨擘的鲁迅的身份极不相符 。 不过这既显示了先生对物欲一贯的淡漠 , 也证明了他到厦大只是权宜之计——如他所说 , 他到厦大任教是想积几个钱 , 日后过自己的生活 。 在厦门期间 , 先生正与许广平热恋 。 厦门、广州 , 那个年代山水相隔的异地恋 , 只能靠书信倾诉相思之苦 。 那段时间 , 先生在情感上是自由而愉悦的 。 书信中 , 他会向许广平讲述自己的日常趣事 。 厦大初建 , 楼周围杂草丛生 , 蚊蝇成灾 , 蛇虫出没 , 蛇虽无毒 , 却惹人生厌 。 于是 , 天黑之后他便拒绝下楼 , 夜间小解 , 便乘夜半无人 , 将溺器悄悄伸出窗一倾了事 。 他调侃 , 这做法虽近无赖 , 但学校设备如此不完备 , 也只好如此了 。
鲁迅在厦大一如既往地忙碌 。 他讲授的中国小说史、中国文学史仍然很受学生欢迎 。 其间 , 他还写了《朝花夕拾》中的数篇重要作品 , 完成了历史小说《奔月》《铸剑》 , 着手编写《中国文学史略》的讲义 。 他还为青年和平民学校的孩子演讲 , 鼓励他们学好知识 , 改变自己和国家的命运 。 他依旧“乐于为文学青年打杂” , 帮助学生建立了“泱泱社”和“鼓浪社”两个文艺团体 , 创办了《波艇》和《鼓浪》两本刊物 , 并为刊物编撰校对 。
走在厦大树与楼皆密的校园里 , 突然对先生《写〈在坟〉后面》中下面这一段有了实地的感觉:“今夜周围是这么寂静 , 屋后面的山脚下腾起野烧的微光;南普陀寺还在做牵丝傀儡戏 , 时时传来锣鼓声 , 每一间隔中 , 就更加显得寂静 。 ”如今集美楼与南普陀几百米的距离间 , 已矗立了好几座楼 , “野烧”应该是尽绝了 , “傀儡戏”大约也难见了 。 不过 , 当年的荒凉 , 由此是可想象的 。
读过许多年的鲁迅 , 也寻着他的足迹 , 拜访过绍兴、北京、上海的故居——厦门的故居最简陋 。 但这浓缩成固体的历史 , 却让我感到一种别样的亲切 , 于它们之上是可看到先生身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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