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人世间|绿我涓滴,澄碧千顷——回忆堂二嫂孙秀梅

来源:人民网-山东频道
又是一年秋来到。独伫窗前,放眼远眺,阳光明艳格外耀眼,看着随风劲舞的树叶,仿佛与季节在奋力抗争。或许眼前即将消退的姹紫嫣红正如人生过程里潮起潮落,苦乐沉浮。
堂二嫂孙秀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村妇女,朴实无华、平淡无奇。
我跟堂二嫂过去接触不多。40年前离开老家以后,我见到堂二嫂的机会就更有限了,多则一年两次,少则几年一次。所幸的是我们同住一个胡同,每次回老家,我都会从胡同口她家门口路过。所以我回家、离家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每次我回山东老家,我们都会寒暄几句,她总是亲切地叫我小名。让我每每都会即时找到回家的感觉。
我的爷爷在家排行老二,上边有一个哥哥。按照老家的习俗我应该称爷爷的哥哥为“大爷爷”,这两位长辈我都没见过。据村里的老人讲,大爷爷在旧时代不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在集市上开过布店,所以他四个儿子大都识文断字。堂二嫂孙秀梅就是其中老四家的二儿媳妇。
老四家共有两个儿子,从我记事起,他家的老大就是村里生产队的会计,个子不高,身体略胖。脖子后面有两道深沟,我总是杞人忧天地疑惑理发师怎么给他理发。他既有官相又有官样,村里有不明白的事都爱找他打听、请他过问,我小时候还向他借过钱呢。
老二叫陈庆举,个子稍高一些,眼睛很大,不知道小时候是父辈没让他上学还是他自己不爱学习,总觉得他没有多少文化。平常大大咧咧,在生产队靠公分吃饭的那个年代,总有社员恶作剧地拿他开玩笑、看他的笑话。他有时候把眼睛睁得比平时更大更圆,拿出跟别人打架的架势,还会大声吵吵几句;但他为人真诚,干农活不惜力气,可以说既吃苦耐劳,又任劳任怨。
他的父亲,我称他为“四大爷”,为人老实巴交,见人总是面带憨笑,从没见他跟谁着急过。每当他见到有学生放学回来,他还会面带温和地凑上去问几句:“今天老师教什么了?”有时还拿出孩子们的语文课本念上几句,课本里面的几个生字他还教过我。
四大爷因他大哥膝下无儿无女,从小就把后来在生产队当会计的大儿子过继给大哥传宗接代。因此,他留在身边的小儿子长大成人后的婚事自然成为他家的大事。
我父亲在我爷爷这支排行老大,从小由于生活的磨难独立性很强,是种庄稼的好把式,左邻右舍如有需要比自己家里的事跑的还快,包括拉土垫宅子、修盖房子、红白喜事等,谁家有事都找他操心帮忙。堂二哥陈庆举的婚事自然落到了我父亲身上。
我不知道父亲为他介绍了几个对象,但是堂二嫂嫁给堂二哥,是他当媒人牵线成功的。记忆中,堂二嫂娘家的家境略好一些。婚礼的当天我至今还有记忆,大箱子、小柜子,还有梳妆台、脸盆架等从娘家拉了一地排车,箱子上面还画着牡丹花。我作为小孩子还跟着大家去闹过洞房,抢喜糖和面火烧饼吃。堂二嫂看起来有点清瘦,留着齐耳的短发,下巴颏略短,体质偏弱,怕是干农活不能负重。尽管这样如果没有亲戚套亲戚说情,没有媒人苦口婆心地相劝,我堂二嫂能嫁到我们村还是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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