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院|故乡的小村永远定格在记忆中

【场院|故乡的小村永远定格在记忆中】故乡的村口有两棵大柳树 , 周围露出地面的树根像壮年人用力时脖颈上突出的筋 , 粗壮的树干一个成年人是抱不拢的 , 树皮的皴裂处放得下一个手指 , 繁茂的树冠相连 , 像是两把乘凉的华盖 。 两棵柳树已经成了东沁线(祁县东观到沁县)上的一处风景 , 如果你不知道西灌底村在哪儿 , 公交车司机或者乘客会告诉你 , 就是村口有两棵大柳树的地方 。
从村口往南 , 一条约里许的马路笔直宽阔 , 两旁挺立的钻天杨排列整齐 , 像是欢迎嘉宾的礼兵 。 这样的马路村里共有七条 , 北面三条 , 南面两条 , 东西各一条 , 只是这条主路略宽些 。 一到夏天 , 那是蝉鸣的海洋 , 孩子们的乐园 。 印象最深的是粘蝉 , 把两根长木棍接成一根 , 顶端放上一块面团 , 屏住呼吸 , 对准毫无防备只顾嘶鸣的蝉一摁 , 就粘到了面团上 。 有时摁偏了就粘不到 。 粘蝉需要团体合作 , 有拿杆的 , 有搞服务的 , 粘的时候还要保持安静 。
马路的尽头是一座不知建于何时的吕祖阁 , 阁共三层 , 通体用砖砌成 。 一层是底座四四方方宽厚壮实 , 上面逐渐收窄 , 第三层是阁楼带卷檐 , 与下面两层明显不同 。 下面两层砖面细致匀称 , 砌工讲究 , 砖缝浆泥饱满 , 远观与砖一体 , 近看是一条细线 。 第三层是1958年修复的 , 用砖和砌工与下面差距很大 。 非常可惜 , 1975年吕祖阁被拆除 , 拆下的砖建起了学校舞台后面的六座教室 , 每座四间 。
从吕祖阁往南过了二队场院 , 有一条自东向西的渠叫王公渠 , 有一人来深 , 一庹多宽 , 灌底村因渠而名 。 明万成二十年碑载 , 西灌底村古名西祁村 , 唐代贞观年间一王姓人为引涑水灌田 , 因土地私有无法开渠 , 便将自己有些痴呆的儿子杀死 , 以头颅悬于马尾 , 骑马奔走 , 血流之处为开渠线路 , 血流至该村止 , 灌渠亦到了底 , 故改村名为灌底村 。 王公渠常年有水 , 不但能浇水 , 还能磨面 。 在距离三队场院不远处的渠上有一座水磨 , 没有电磨以前村民就用它来磨面 。
过了王公渠就进入绿树掩映的主村了 。 那时候家家院里长树 , 多为榆树和杨树 。 西灌底村有四个自然村 , 主村的东南是高家庄 , 正南是南堡子 , 西南是一家庄 。 全村有六个生产队两千多口人 , 大部分是从山东、河南、河北、安徽等地逃难落户到本村的外路人 , 几乎都说着接近淄博口音的山东话 。 一个队一个场院 , 六个场院分布在主村周围 。 每个场院由三部分组成:场 , 碾麦收秋的地方;饲养院 , 饲养着本队耕作的牲畜 , 有牛、马、骡、驴;编席场 , 相当于一个大厂房 , 是冬天男劳力集中编织苇席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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