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走进“三角城” 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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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堡到祁连的八宝公路从“三角城”古城遗址前经过，将草原划开，分为两个，南边的旷野和北边的旷野，好像我们停车的地方正处于中间地带，可以沿着这条路走向时间的两端。三角城，为宋代城址，距祁连县城约3０余公里。这里原本是一座城，经过几百年风雨的剥蚀，废墟犹在，作为一个历史的信物留在了这里。那些难以计数的神话传闻和层层叠叠的历史积淀，都已在岁月中沉寂无声，唯有矗立在公路旁的一座石碑上，镌刻着这座城池曾经闪耀着的古代文明和荣光。
我和典旭、刘俊、保兴、朱小桐和小皓月一起攀爬上一座陡坡。古城的大致轮廓便在眼前，茂密的杂草间还有瓦砾的碎片和土墩，凌乱中透出一种潜在的秩序，但没有什么真正的遗迹可寻，这里早已变成当地牧民放牧的肥沃牧场。当我站在高高的坡顶上，环视四顾时，我好像理解了古人为什么把这个城池建为方形，因为从四个方向看上去，都是直线，以一种庄严直抵曲折的山峦，最后消亡于无形。静静地伫立于坡顶上，尽管遗迹被斑驳成碎片，往事被覆盖得严严实实。但那些随风晃动的草丛，褶皱起伏的土坡，还有草叶和风的交错声，虫子的振翅或更小生命的吐纳之息，时断时续的牛哞和羊咪声，连同朱小桐的嘶喊声和小皓月的嘻嘻声——都与已逝的旧梦相混合，似乎使我感觉到了这座城池曾经的辉煌，曾经的杀伐正被秋风所搅动的枯黄所替代。不远处的土墩上，有几株枯黄的野花和几株不知名的植物。色泽与年轮相衬之下，瞥一眼，便悟得了世事轮回。环视间，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便油然而生。一阵秋风拂面而过，凌厉寒凉，想必是一段碾过历史的风吧，穿过岁月的狂歌，兀自地在光阴里回旋。自古兵家必争地，从来鲜血染战袍。曾经三角城，定是有过狼烟四起、马蹄声碎的惨烈吧。耳畔便依约回荡着马蹄、剑戈、飞镝声，还有那缕风，穿透几百年厚重的光阴，携着战鼓的铿锵作响……而那些亡灵，一直在我身边，猛然地，我的脚步停住了，生怕惊扰了什么。在我此时的意念里，也许没有什么比逝者更值得尊重了。

观城如读史。历史像是一卷卷经书，被藏在黑暗的洞穴，等待着被一束电光照亮。围绕三角城的那些狼烟四起，金戈铁马的故事并非是一代一代的传说，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它昭示着历史的轮回，也昭示着因了苦难的祭奠。而今，往日的那些声响都已沉入岁月的深处。而对古城的废墟，看也罢，不看也罢，曾经的一些场景只能靠想象延续下去。当然，在牧民们的眼里，与其它的草场没有什么两样。他们照旧在这片废墟的周围生活，居住，放牧和耕作的疲劳，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片荒草之地，曾掀起过历史波澜；只不过，他们毫无理由不再去倾听当年将士们征战时的血喊，不去想自己的足下曾发生过什么？而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可能正是历史中最坚实的部分？但平凡的生活中不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况且，一根牧鞭与一把用于征战的古刀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祁连|走进“三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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