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艺术与乡建|当五条人遇见大南坡:镜头会记录下的诚实(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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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使用油彩化妆的大南坡村民 , 同时也是怀梆剧团的成员
外来的“客人们”围着演员们要签名 , 他们在祠堂门口排练时 , 五条人就作为观众在旁边听 。 仁科会因为老人们的经历而联想到自己的经历 。 五条人在牛爷爷家吃饭时 , 也不是“我们唱首歌给你听吧” , 而是“我们想听你唱一段 。 ”
他们不再是盛景的陪衬 , 他们就是盛景 。
这符合我对外来人与乡村交集发生形式的理想设想 。 音乐人缺少舞台吗 , 大概率是不缺的 , 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各个城市演出的乐队 , 他们需要的其实是停歇与补充 , 如果“回到大地”又变成了一场光秃秃的表演 , 那既是以“正确之名”对音乐人的又一次消耗 , 也是对乡村本身养分与魅力的无知 。 在一年大半时间都在为真实生活而忙碌的当地村民 , 他们需要的才是被看见与被听见 。
仁科|艺术与乡建|当五条人遇见大南坡:镜头会记录下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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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前的怀梆戏演员 , 摄于大南坡
仁科把到访大南坡的经历形容为“今天的故乡” 。 “故乡”两个字基于在地的感性 , “今天”则展露他对“时效性”的清醒 。 他知道能做的有限 , 交集短暂 , 也知道喧嚣后有很多关注会散去 , 但这未阻挡他在美好的可能中多加一笔 , 真诚的一笔 。
他或许悲观 , 但这种悲观生长在真实里 , 能带来的改变可能才更加积极 。
是“真实”更美 , 还是“美”更美
老实说 , 作为南坡秋兴的亲历者 , 看到大南坡村的第一眼并不是“美” , 就像左靖老师在采访里表达的那样 , 大南坡在中国的那么多村庄之中 , 实在是很普通的一个 。 但正因为普通 , 才给在地的实践者带来考验 , 也才印证乡村工作的确有发挥它的作用 。
乡村的“美”就像糖水的“甜”一样 , 实在是不需要确证的事 。
就像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会感叹 , 老了就去乡下 , 找一块地 , 种田盖房子 , 这样的生活多安逸 , 过分美化的影像正在催生和加剧这样的愿望(也可以说是臆想) , 但这恰恰和许多真实生活在乡村的人的愿望是反过来的 。
仁科|艺术与乡建|当五条人遇见大南坡:镜头会记录下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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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摆摊的大南坡村村民
乡村不是为城里人的臆想而存在的 , 它真实地生长着、也真实地遇到了困境 。 张晓舟说:“中国这么美 , 我就怕你们把乡村拍得太美了 。 “
乡村正面临的是什么呢?
是老宅的空心、是青年人的出走、是交通的不便、是教育的匮乏、是记忆的被忘却、是传统的被封存 , 是生活的苦涩在时刻美化、回避的长焦镜头中一次次被消解 , 但那苦涩本身 , 并未得到消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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