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过去了,有人开始给领队交代后事。我虽然嘴上没说,心里也开始有了假设。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自己里里外外的几层衣服,有没有泥点子或米粒子,如果不幸遇难,我希望我能体面地离开。
离开重庆前,我特地回了一趟老家德令哈,为了进行最后一次高海拔拉练,也为了和父母道别。我捧了一束鲜花到父母坟前,告诉他们,我即将去登珠峰,希望你们理解,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年年来看你们,如果不能,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的追求。
5月20日,天气终于好转,大家再次启程。
当时的气温低至零下十几摄氏度,我却不觉得冷,状态也越来越好,队伍抵达海拔7100米的C3营地,要途经长达1200米的洛子壁。这里到处是陡峭的冰层。最窄的地方是一段近百米的横切路段,只有一只脚面这么宽,左边是光滑的冰壁,右边是万丈悬崖。
白玛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一根绳子连接了我俩,有过多次探险经历的我还是走的胆战心惊,甚至带着哭腔跟白玛说:“我害怕。”白玛安抚我,慢慢走,不怕。
1200米长的陡坡,我们爬了近四个小时。
越往后走,风越大,走到海拔7800米的位置时,风速达到每小时20公里,我被吹得东倒西歪。到了海拔7950米的C4营地,风速已经升至每小时40公里,对讲机里发出呲啦呲啦地声音,感觉帐篷随时都要被撕裂。
网上有一个登山者的描述:“珠穆朗玛峰,从进入7900米开始,你就在慢慢死去。你的装备只是减缓了你的死亡时间而已,阻挡不了你的死亡。你要做的,就是在彻底死亡之前上去,再下来。慢了一点你就要永远留在上面!”
晚上5月22日晚上11点,我和白玛开始冲顶。黑夜的雪山上,狂风夹杂着冰晶击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在头灯的照射下,被风裹挟呼啸而过的冰晶的痕迹是线条状。为了防止手脚冻僵,白玛带着我边走边跺脚,边拍手。
熬过了暗夜里所有的苦,也看到了黑夜里的一丝微光。
5月23日,凌晨5点左右,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希望来临了。眼看着天空先是淡黄再到暖黄,接着是粉红到暖红再到腥红,那个太阳“腾”地一下像是被弹簧弹起来一样,从天边跳了出来,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出现在我眼前,所有的负能量在阳光照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玛连续拉了两下绳子,见我没动静。他使劲一拽,我一个踉跄,向前挪了一步,身子还停留在原地。白玛立即跑过来,快速摘下我的氧气面罩,对着气孔使劲敲,重新呼吸到氧气的我才恢复了意识。
原来我面罩的吸气孔被冰雪堵住了。要不是白玛及时发现,我很可能命丧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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