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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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黎荔
美国19世纪哈德逊河画派的创始人托玛斯?科尔 , 曾在晚年作过一组名画《生命的旅程》(The Voyage of Life 1842) 。 它们以自然界的春夏秋冬来象征人类由童年、青年、成年到老年的生命旅程 。

童年的旅程给人一种天将亮、春来临的感觉:初升的太阳以玫瑰般的光彩沐浴着群山和充满鲜花的两岸 , 一只独木舟载着一个幼儿 , 在天使的引导下从岩洞中驶出 , 拂晓的曙光撒在河心的小舟和岸边的花草上 , 而那岩洞(边上有峻峭的悬崖 , 而山顶却直入云霄) , 用科尔的话来说 , 象征着“我们大地的本源 , 神秘的过去” , 而那个孩子 , 就是你 , 我 , 这世上的所有人——我们都是这“人生的旅者” 。

到了青年时代 , 旅行者独自在“生活的溪流”中航行 , 那位在前一副画里出现过的婴孩 , 现已成了一位青年 , 他为自己掌舵 , 充满着自信和急切的期望 。 此时 , 明媚的阳光撒满了枝繁叶茂的大地 , 小溪两岸成了大树下的阴影 , 从山坡上一直延伸到大山之间 。 天空中的云朵堆起了一座充满青春之希望的城堡 , 那一个高过一个的城堡圆顶 , 一直延伸到天边 。 护佑的天使站在溪旁的岸上 , 虽有些严肃 , 但又慈祥地告别这位急于启程的“人生旅者” , 祝他“一路顺风” 。

人到中年时 , 青年时代那乐观而浪漫的景色已渐渐远去 。 随之而来的是激流和岸边的怪石 , 暴风雨和流云遮盖了险峻和恐怖的大地 , 小船被震荡的水流冲击着 , 奔向被雨和雾笼罩着的大海 。 这是一幅萧然昏暗的秋景 , 魔鬼的形象席卷在空中 , 使得“人生的旅者”惊恐万分 。 但山间那一抹夕阳显示出一种超然的力量 , 给人以遐想与希望 。 那是守护天使安详地坐在云间 , 他看着这一切却无动于衷 。
而那幅人生旅程的老年图 , 则给人一种梦幻般的宁静 , 宛如一个冬天的梦:带有凶兆的云朵聚结在半夜的大海上空 , 在几乎是夜色的背景中 , 峻峭的山石依稀可见 。 这已是世上的最后一段海岸了 。 一个天使飘向独舟上的孤寂的老人 , 其实守护天使一直陪伴着“人生的旅者” , 只是之前没有看到而已 。 一束神圣而永恒的光芒穿透了滚滚的黑云 , 显示出令人震撼的壮美 。

【|生命的旅程】我很喜欢科尔这描绘人生四个时期的四幅油画巨作 。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 , 就像是经历一场名为“人生”的旅程 。 不知等了多少个轮回 , 才有机会去享受这一次旅程 。 相对于浩瀚的宇宙 , 人的一生就如同流星划过天际那短短的一瞬 。 在这一瞬之间 , 人却不得不用尽整个生命在尘世的旅程中奋力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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