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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五年前的盛夏 , 携妻带子在新疆“流浪” 。 羊肉串、手抓饭与瑰丽的风光一样 , 成为每日睡醒后让人垂涎之渴望 。
从乌鲁木齐到克拉玛依 , 到布尔津 , 到禾木 , 到喀纳斯 , 再返回经克拉玛依到奎屯;经独山子走独库公路到那拉提 , 到喀拉峻 , 然后跑到伊宁 。
有人的地方就有羊肉 , 就能吃到油光水滑 , 颜色鲜艳的抓饭 。 那种填满心灵的充实感 , 在被香料装扮的膻味里就像长满云杉的森林 , 也像草原上铺天盖地的野花 , 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
【浙江省|我们为什么爱旅行?】世界在召唤 , 我想去看看 。
最初撺掇我们成行的使命感空前弱化 , 回归到对人间烟火的天然热爱;旅行的意义 , 刹那间变得具体 , 但吃人家习惯的伙食 , 配着邈远的白云和蓝天 。 或者 , 天山娇嫩的红花 , 霍城浪漫的紫色薰衣草…
回想起来 , 过去十年来的旅行过程慢慢凝练作并不连续的某些点 , 像夜空里的星 , 只在偶然的仰望中依稀闪现 , 由味觉发端…
馕坑烤羊
我想起初到那拉提的那天 , 北京时间已过19点 , 太阳依然很大 。
入住一家牧民的蒙古包 。 包外的地坪上胡乱长着几树黄杏、几支白樱桃 , 并几丛未知的花 。
天空很清冽 , 远处绵延的青山带一点镀金之白 。
好客的主人当即从草原上用摩托车拖回一只羊 , 手脚麻利地宰杀剥尽 , 吊挂在粗铁钎子上 , 置入馕坑 。 旋即生起大火 , 火势正旺时坑上加盖 , 以层层棉絮压实…
倒看不见烤制过程了 。 舟车劳顿造成的疲惫却在等待中烟消云散 。 摘几枚杏子 , 采几颗樱桃 , 在蒙古包的大炕上打几个久违的滚…
等待并不漫长 , 太阳还没落山 , 从高温馕坑内抬出的烤羊便“卧”在了大铁托盘的红布上 , 烤羊师傅随手扯下枝杏树叶 , 塞进羊嘴 , 来了个“红配绿”的餐前修辞 。
孩子们放弃了“见多识广”之淡定 , 围着烤羊释放出“少见多怪”的欢喜 。
那便足矣!在未曾品尝之前 , 这道食物引发的快乐与愉悦 , 已远远超过了味觉的意义 。
在哈萨克硬朗的歌声里 , 维吾尔多情的咏叹中 , 那只烤羊的味道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回忆 。 我记得当夜的月华如水 , 有星星像羊群 , 被身段妩媚的他乡少女 , 蛮横地赶进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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