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歌|青未了|火辣辣的海阳秧歌,火辣辣的年

火辣辣的秧歌火红的年
文:周政
海阳人的习俗,喝了腊八粥,就开始过大年了。
过大年,这是海阳人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忙话了一年就为的这一天。
冬天的雪多,冬天农田没活可干,冬夜拉得很长很长,街面上光溜溜的,没车没人的行迹,人们隐在灯的后面,炉火的后面,酒香的后面,找寻另一种意义上的春天,和一切炽热的、温馨的、火辣的东西攀着交情。
海阳人的生活没有冬天,海阳人的秧歌就“耍腊月、闹正月、哩哩啦啦到三月”。
锣鼓点一天不打,手就痒痒,身子骨一时不扭就饮食不香。
没有秧歌的年,不是火红的年,喜庆的年,丰收的年。老白烧也没大秧歌的火辣劲,足够让男爷们醉透了心,醉疯了性;让老娘们疯透了,而春风漾溢。
锣鼓、花鼓在黄土地上狂逸地咚咚作响。这年在这些心性如火的人们面前,红红火火。于是长冬当歌,冰雪覆盖的黄土地悸动着,脉跳有力,潜流活泼,无处不鸣锣弄鼓,无处不放纵情怀,一扫冬的沉默,冬的清冷。
劳累了一年的人们,把憋苦一年的情绪完全释放出来,自由自在地去抒发自己的感情。
乐大夫手中舞动马甩,随着锣鼓点,指挥秧歌队“逗秧歌”;花鼓挥动鼓槌,抖肩沉胯,把一腔的热情向天地喷放;花扇扬起,如春潮滚滚,绣起了天上的云霞。
一张张明朗生辉的面孔,把灰色暗淡,苦寞凄凉,没有生气的冬,映耀得分外透明,生气盎然!
无论你是外乡来人,还是成年男女,还是耄耋耆宿,还是儿童幼冠,你都会感应秧歌的召唤。因为民俗和传统是与生俱来,植根心灵,在海阳人的心目中大年就是秧歌,演秧歌就是过大年。
传统和民俗还植根于土壤,并开出艳丽的花,这些花装点着大年,以土壤般本真的色彩营构着一种暖暖的气氛。
耍了一腊月的秧歌,到了正月初二就开始闹正月了。
村与村之间的秧歌队开始相互拜年。
沉醉在年的喜悦里的乡人,一听到秧歌进村了,扔下一切就风风火火跑出来看秧歌,有瘾的人情不自禁就随着锣鼓点扭起来。
你看那道旁驮俏媳妇回娘家的毛驴,也扭起了秧歌。
挑担的锢漏是最快活的,摸样都是笑盈盈的,去追逐漂亮的王大娘,不问自身条件般配与否。
王大娘且喜且嗔,喜的是在众多的异性面前,可以炫耀自己的不平处,解禁压抑了太久的情感,任思绪翩然若飞,嗔的是挑担的锢漏是“土地神”,千万别不懂风情。
好女人需要好男人,就像湖中要有轻的风过,林中要有百灵歌唱。
王大娘的舞姿裹着火,裹着风,别有一种魔力。她全身心地浸泡在锣鼓点中,每根神经、每条脉络,每节身段都尽心尽意地为那串鼓点服务,旋转如风,身轻似燕,更添一副惹人心跳的姿色,绽放山花野卉的笑意,你似乎嗅到甜甜的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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