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悠悠家乡情

□孙艺心
如果把一个人看作是风筝 , 那被情感的线牵着的大多是故乡 。 一个人的故乡往往承载着儿时的欢乐 , 青春的热情 , 中年的奋斗 , 年迈时心之所向 。
东山头 , 滦河岸边 , 我的家乡 。
东山头这个村名 , 我觉得和滦河镇密不可分 。 清代的喀喇河屯就是现在的 滦河镇 , 当年的滦河老街可谓是兴旺一时 , 正北就是奔流千百年的滦河 。 它在双塔山的对面东山处来个大转弯 , 一路向南奔涌而去 。 东面这一座山 , 高不过百米 , 我的家乡东山头村就坐落在这个山坳里 。 听老辈子人讲这座山是附近黄土最厚的山 , 北面高达百米的二棱坎子有效地阻止了来自北面的风力 , 被西北风裹挟而来的黄土因风力减弱而下落 , 上百年的沉积遂成西北高东南低的躺椅般的地势 。
变化|悠悠家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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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悠悠家乡情】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 别的地方很穷困的时候 , 我们这里就主食白米饭了 。
水田种稻米 , 山地种小米玉米 , 吃不了的玉米去换白面 。
1986年 , 我去滦平读高中时 , 很多同学省下细粮票周末给家里买馒头 , 很羡慕我家里产大米生活富裕 。
因为有水 , 村前所有的平地都是大片大片的稻田 , 记得小时候白天是吵人午睡的蝉鸣 , 夜晚听到的就是此起彼伏的蛙叫 。
但是我知道 , 大米好吃活计可不好干 。
育苗期是春寒料峭时节 , 冰脚冻手地在水里平床播种育苗;插秧时弯着腰太阳晒后背 , 一天下来腰酸腿疼;随后就是离不开人也离不开水的拔草巡田 , 到了汛期铲除田里的淤泥更是累得要死 。
后来滦河水少了 , 我记得父亲有病只能是母亲伺弄八亩水田 , 有时候后半夜才回家睡觉 。
待到稻谷熟了 , 抢秋运回到场院 , 灰头土脸地脱粒装袋才有香喷喷的新米饭 。 真是粒粒皆辛苦 。
变化|悠悠家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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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南面也是山 , 从山脚的苇塘边到山顶上都有人家 , 大部分村民是三队和四队的 。
三大爷家就住在山顶 。
他家有好几棵酸梨树 , 每年霜降后梨下树 , 我都会来他们家吃酸梨 。 我最爱吃冻酸梨 。 下树时有摔坏的酸梨 , 不把它们下窖储藏 , 而是放外面冻着 , 吃的时候再用凉水解冻 , 黑黑的外冰里软的冻梨咬一口冰牙但是酸甜酸甜的 , 可好吃了 。
三大爷家儿子岁数小 , 大姐二姐当男劳力干活 。 那时候的冬天太冷了 , 大姐的脚冻得裂开了小孩嘴式的口子 , 三娘用针缝冻口子 , 大姐咬着牙憋着不哭出声 , 眼泪哗哗地流 。 那时凭工分分粮食 , 没有男劳力家的日子真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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