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部|书 评 选 摘

《60万米高空看中国》
□刘思扬/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中国传统观山水方式有三 。 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提出:山有三远 。 自山下而仰山巅 , 谓之高远 。 自山前而窥山后 , 谓之深远 。 自近山而望远山 , 谓之平远 。 本中的俯瞰之姿是古人无法获得的太空视角 , 若以古意也是携扶摇直上俯瞰万物所能取的浩荡之势 。 312国道上的“天路十八弯”如何穿越横断山脉 , 连接高原与盆地;朝天门长江大桥如何跨越长江两岸 , 挽起山水与都市;西江千户苗寨 , 如何留守着历史、风俗与记忆 , 借助“60万高空”的卫星之眼犹在目前 。 本书从北到南 , 从东往西观览祖国 , 所见是壮美河山 , 所见是历史与当下 , 所见是希冀与未来 。 大美中国亦由此生发 。 这里的美 , 有农业生态景观之美:红河哈尼梯田“春如翡翠球如金” , 处高山流水 , 傍田园人家 。 人民利用智慧引山顶之水 , 育养梯田 , 与自然和谐共处 , 是真正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 。 有现代交通奇迹之美:青藏铁路格尔木至拉萨段 , 于多年冻土 , 生态脆弱 , 高寒缺氧的环中 , 逢山开路 , 遇水架桥 。 俯瞰青藏铁路拉萨河特大桥 , 如白色哈达飞越拉萨河 , 这是现代的线条 , 是现代的速度 。 传统与现代 , 无论卫星图片中的变迁 , 实景图片中的记录 , 未着一言 , 却深意在焉 。 (摘自光明日报)
《在群山之间》
□陈涛/辽宁人民出版社
别林斯基认为 , 诗歌等文学作品“都应该是热情的果实 , 都应该贯穿着热情 。 如果没有热情 , 就不能理解是什么使诗人拿起笔来 , 是什么给他一种力量” 。 写作《在群山之间》的陈涛也被可以亲身投入脱贫攻坚征程的巨大热情所贯穿 , 但他的热情不是盲目褊狭的 , 而是经过心智淘洗的 。 在理想主义的激荡下 , 陈涛如实记录下脱贫攻坚征程中所面临的繁难与琐碎 , 而在融入人群并与之相遇相识的过程中 , 他发现了生存的多样性与存在的悖论 。 譬如 , “瓶子里的苍蝇”是小镇青年对自身处境的体认 , 内中透着自嘲与无奈;而叛逆少年龙聃在父亲意外而亡后 , 迅疾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 为了养家糊口 , 他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养蜂人 。 此外 , 还有池沟村村民何暖阳、装裱匠李师傅、菜铺小贩范金生、小女孩晶晶、扶贫干部国平等 。 他们的困境、心事、生活、友善渐次呈现 , 在痛痒相关的仁慈情肠中 , 陈涛与他们构成了情感共同体 。 在这个情感共同体中 , 人与人互相信任与理解 , 生命在不断的交接中走向雍容阔大 。 (摘自中华读书报)
《江河东流》
□畀愚/作家出版社
【声部|书 评 选 摘】《江河东流》中存在着两个叙事声部:历史的和现实的 。 小说所呈现的历史图景 , 是讨袁、北伐、抗日等历史“本事” , 而这些“大历史”偏偏被作家弱化了 , 仅仅作为一种背景而存在 。 小说所呈现的现实图景是“小人物”对命运的抵抗 , 在腐朽的社会中 , 人们如何从厌恶黑暗的无辜者变为同流合污之辈 , 乃至成为黑暗的制造者 。 从父亲孙圭钧死亡开始 , 小说进入了两个声部的交替演奏——一个声部是孙宝琨从一个在母亲羽翼下厌恶父亲的“无辜者” , 变成了最像父亲的新军阀;另一个声部则是讨袁、北伐、抗日时期遥远的历史生活由深潜的地底一跃而出 , 成为鲜活的人性与个人命运的生死荣枯 。 在小说中 , 现实的喧闹和历史的纷扰是如此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 如战场上的枪炮 , 当扣动扳机 , 发出的究竟是大清王朝的幽鸣之声 , 还是现实空间里的异常声响?历史的浩瀚星河不仅在旷远的天边不停闪烁 , 也常常在我们头顶的现实苍穹中喧哗旋转 。 小说所讲述的故事——乌尤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的人的命运的生死歌哭、起伏动荡 , 恰是百年以来中国人命运的写照和高度概括 。 (摘自文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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