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总在空中：秘密行程( 四 )

车厢基本满员，多是广深打工返回云贵的民工。听其中一位说，沿广茂－黎湛运行的绿皮车疫情前有六对，但现在只剩一个，所以满员。
这么多民工此时返乡，多是因为工厂倒闭——实在让人伤悲！
图：旋转桥
与周围民工聊了一路，受益匪浅。发现有些人文化程度不高，对时局的看法却大有进步。工厂是如何倒闭的？自己是如何失业的？很多人一针见血。但见血太残酷，有人劝他们说：少说两句吧，容易惹麻烦！
聊天中经过一座大桥，大约在肇庆附近。这座桥的人行引桥是旋转的，足足有五层，估计至少三公里——有点意思，不嫌累么？
不过粤西的内河航运确实令人吃惊，即使在肇庆这么靠里的地方，也有许多港口、吊车和大吨位船舶，真发达！只不过沿线厂房很多已经荒废，看上去颇为萧条。
图：茂名站
晚上十点到达茂名，赶紧下车。民工们苦得很，晚餐多是方便面，而且比我在陆地上买的贵不少。他们大多需要在硬座上硬挺一夜，第二天下午才能各自抵达家乡。其中有位女子问列车员何时到昆明，把大家笑得不行。
拉总有16分钟的时间在茂名站换车，改乘Z501次南下湛江。湛江虽然以前去过，但当时没有打开高德地图，导致缺乏记录。何况在茂名站待四个小时，确实太无聊。因此花22块钱去，再花22块钱回——至于刚才的K1205次列车，它要在茂名北上，去玉林和南宁了。

自北京开往三亚的Z501次晚点，时间瞬间宽裕。茂名站到底是南方车站，换乘方便，沿楼梯返回候车室即可。这趟车有去往海南的打工者，也有游客，气氛较轻松。但有人嫌空调太凉，要求升温；另一头却有人嫌空调太热，要求调低。帅哥列车员站在车厢之间，慷慨陈词了五分钟，两人还是坚持己见。
列车员的主要意思，是等会儿要“过海” ，届时断电没空调，所以现在最好“攒点凉气儿” 。但冷热互不相让，局面很僵。后来女车长经过，让两人换座，事情立即解决！等有人挤过来找热水时，我们才明白：原来这车厢的空调可能坏了一个，一头冷，一头热！
于路无话，相机也收了起来，一小时后抵达湛江西。如果是湛江站，半夜还可以吃个夜霄，但湛江西什么都没有。一个人晃悠到黑悠悠的广场上，心想此处治安比茂名好，可以掏出来拍个夜景。
湛江西站灯光昏暗，四下无人，无疑又增加了此行的神秘气氛。
图：重回佛山
在湛江西站接续Z502次，也就是刚才那趟车的返程，重回佛山。本来夜半一点钟的车，晚点到两点多才进站。站务员说Z502几乎每天晚点，原因是过海太慢。上车后先到硬座，因为茂名段当时没买到卧铺。唯一的硬座车厢里汗味熏天，看来过海确实不好受。有几位要到佛山追星的女学生，赌誓说再也不坐绿皮硬座过夜了，宁肯花钱搭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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