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火炎山游记:阵阵蔺草香,好似一支未央歌( 二 )



过了四十年 , 又有一位平埔女子发挥巧思 , 将蔺草茎撕成细条编成床垫草席 , 夏日卧睡起来既清爽又芳香 , 而且可以折叠、携带方便 。 外省来台的人试用之后纷纷叫好 , 许多苑里妇女便投入草席生产的行列 , 她们改进工艺 , 加入手工花纹编出名噪一时的“加纹席” , 一经销售 , 顿成热门商品;高官富绅更将“龙凤席”视为上贡珍品 , 而蔺草也因用途扩大 , 由野生植物转为栽培作物 。

现在镇上的老人还记得 , 他小时候眼见十之八九的妇女都以编织作为家庭副业 , 通常家中有一个女儿做手编就可养活全家六七口人 , 再早些年 , 苑里制帽席者的收入甚至超过全镇三千水田的耕作收入 。 面临来自不同地区 , 不同行业的竞争与压力 , 与顾绣等许多民间工艺一样 , 后继无人是台湾帽席业目前的最大困境 , 我也不禁为这种民问艺术的逐渐消褪深感忧虑 , 七十年老店“振发行”门口晒着帽胚 , 不经意走过门口 , 店里飘出幽幽草香 , 各式草编帽席、手提袋、坐垫、草鞋占满了古朴的店面 。

【台湾|火炎山游记:阵阵蔺草香,好似一支未央歌】信步苑里街头 , 偶尔从老屋的穿堂巷弄中 , 还可看到一两位灰发苍苍的老妇搬条小板凳 , 就着天井透下来的日光熟练地摸索着草编 , 或是帽胚 , 或是床垫 , 在她们脸上很难再找到往日的辉煌 。 事实上 , 她们的手工草席 , 一张图案精巧的可售至新台市二至三万元 , 但在一张草席背后 , 她们必须付出两三个月的辛劳 。 不由想起唐代著名诗人王之涣的诗句:“此草不贪肥水 , 千载永绿 。 ”草能千年不死 , 那么我们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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