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续写春天的故事|引汉济渭见真章( 二 )


展板上的一张照片显示 , 在一处漆黑的隧洞中 , 他和同事头戴安全帽、身穿救生衣、手持强光手电 , 坐在一艘皮划艇上向前划桨 。 那是2016年2月 , 施工中的隧洞突发涌水 , 每天的涌水量达4.6万立方米 , 水位快速上涨 。 “我们冒着危险到第一线去查勘 , 经过反复研究论证 , 提出了合理的处理方案 , 最终不仅解决了涌水问题 , 还采用‘高效沉淀池+过滤池+活性炭处理’等工艺 , 确保这些水达标外排 。 ”
“隧洞最大的特点是超长、深埋:全长98.3千米 , 比马拉松比赛往返距离还要长;最大埋深2012米 , 相当于600多层楼的高度 。 ‘长’是因为秦岭山体南北宽厚 , ‘深’是因为秦岭海拔高 , 深一点便于在源头取水 。 ”李凌志进一步解释说 , 超长导致长距离硬岩掘进、通风、贯通测量、运输等都面临困难 , 深埋的高地应力会引发岩爆、涌水等问题 。 尤其当两者汇于一处 , 难度就成倍增加 。
隧洞内常年温度超过40摄氏度 , 相对湿度高达90% , 有时冬天也要穿短袖 , 喝藿香正气水防暑 。 这些年 , 李凌志及其团队围绕设计、施工 , 开展了12项关键技术科研攻关 , 有效解决了4000余次岩爆、600余次突涌水、888米底板隆起等难题 。
未来 , 隧洞内涌水会是常态吗?地表水会不会下渗疏干?会影响秦岭地表的植物生长吗?
李凌志认为不用过于担心 。 他说 , 根据科学研究 , 秦岭地区地下水循环深度一般小于300米 , 地表300米以下是另一套水循环系统 , 而隧洞施工常常在地下一两千米 。 由于山体不是铁板一块 , 局部地段会发育断层破碎带或者长大裂隙带 , 地下水经过数十数百年的下渗 , 在秦岭底部形成储水“水囊” , 施工过程中遇到这些“水囊”就会发生涌水 。 不过这种“水囊”并不常见 , 也会自然修复 。
李凌志的办公室正对着秦岭这座生物基因库和中华水塔 , 窗外云山叠叠、满目葱茏 。 他说:“秦岭是我的第二故乡 , 这里的百姓像水一样纯净 。 修建一个项目 , 是为了造福一方人民 , 宁可项目付出一些代价 , 也不能让生态付出代价!”
李凌志团队科研创新攻关小组负责人、铁一院秦岭隧洞项目常务总工程师魏军政说 , 相对于几十年前 , 不论是设计还是施工 , 大家对生态环保的认识更深了 , 措施更实了 , 效果也更好了 。 比如 , 隧洞中的有些水比较浑浊 , 是因为夹杂着泥沙 , 还混有车辆、机械运行时掉落的油污 。 施工过程中上了许多设备、采取了不少技术 , 来减少和处理这些污水 , 还在最末端养了鱼 , 提供直观的生物监测 。 “你说你处理得好 , 水看上去很清 , 那还不够 。 还得能养对水质很敏感的鱼 , 确保鱼能活得很好 。 ”魏军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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