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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乡间野菊花】乡间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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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登荣
冬至过后，进入隆冬。行走在川北乡间，不时能看到一簇簇、一丛丛葱郁的野菊花，迎着凛冽的寒风，在冬日的旷野上盛开。金灿灿的花朵，为寒冬平添一抹温暖的亮色。
在川北乡间，与桃花、李花、梨花、杏花等花儿相比，野菊花是没有多少人关注、赞美的。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桃花、李花、梨花、杏花等各种花儿争相开放，展示娇艳的身姿，吐露馥郁的清香，吸引那些刚刚脱下臃肿衣服的人们，纷纷来到春意盎然的田野，尽情欣赏美丽的花儿。可此时的野菊花呢，枯萎的身躯上还赤裸着，没有长出一片嫩叶，继续享受冬眠的时光。直到春花开尽，草木繁盛的初夏，它才在路边、山坡、田埂、水岸等不太显眼的地方，慢悠悠、懒洋洋地伸展着、律动着，开始一年里的勃发、繁衍、茁壮。直到秋风渐起，凉意渐浓时，经过整整一个夏季风雨雷电拷打的野菊花，储备起了充足的能量，一边尽情地蔓延，一边孕育着花蕾。当第一场轻霜降临乡间后，野菊花却在一夜间突然绽放。大片大片金灿灿的花朵，在深秋的大地，格外妖娆，格外醒目，也让萧瑟的原野，多了一些艳丽。野菊花一旦绽放，便一发不可收拾。那源源不断的花朵，一茬接一茬，从深秋一直绽放到隆冬。
生活中，似乎越没人待见的东西，生命力就越加顽强。野菊花就是如此。它丝毫不管有没有人喜欢，丝毫不过问有没有人赞美，完全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向暖而生，凌寒而开，在大自然按部就班地生长、繁育、蓬勃、开放。
行走在川北乡间，不难发现，野菊花对于自己栖身的环境，似乎一点也不挑剔，一点也不加选择。道路旁、山坡间、草丛中、树木下、田埂上、沼泽边，都能随遇而安，安营扎寨，蓬勃旺盛。土壤厚，它长势葱郁；瓦砾中，它巍然挺立；干旱的山坡上，它蓬勃茁壮；临水的沼泽边，它悠闲茂盛；向阳的地方，它不断扩展家族队伍；背阴的地方，它安然繁殖家族成员。独据一方宽阔的土地时，它不疾不徐，繁盛有度；与别人共享狭窄的空间时，它不屈不挠，顺势而上……应该说，野菊花真正做到了：有一点泥土，它就能够生根；有一点雨露，它就能够茁壮；有一点阳光，它就能够灿烂。野菊花身上的可贵品质，丝毫也不逊色那些经常被人赞不绝口的奇花异草。
行走在川北乡间，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野菊花很少有孑然生长的“独行侠” ，它总是喜欢抱团取暖，共同发展。野菊花常常是五六株、十几株、甚至几十株上百株密密麻麻、蓬蓬勃勃地依偎在一起，吮吸大地的滋养，快乐无忧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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